&&&&子关系好的了!!
兽苑处在王宫边缘地带,这里是无尤王朝盛世光芒照不到的幽暗角落,一向不为人所注意。没人想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竟也会传到遥不可及的尊贵帝王的耳中。
“哦?那个姓祁的还活着。”
一身威严帝王气的高大男人斜倚在墨玉桌案之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他语气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却让听着这话的内廷首席官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陛陛……下,小臣也……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臣一早就安……安排了人去将兽苑里最凶猛的猛兽放了出来,可……可没想到那兽苑里的猛兽都像转了性子似的,比那绵羊还要乖顺呀……”
“是吗?”陆无尤眼中寒光骤现,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既然兽苑中的猛兽如此听话,那寡人便也去兽苑之中走一走了,看看它们……到底有多乖顺。”
兽苑经过了那天一虎一豹的巅峰之战后,便重新确立了兽族的尊卑等级。先前的那只大老虎本是多次兽族鏖战的优胜者,是整个兽苑的百兽之王。而这只百兽之王却在众多猛兽的眼皮子地下被人一招致命,死得干净。
兽族自有兽族的规矩,强者为王,很快地百兽便以一战成名的莫夫越为尊了。
在莫夫越的领导下,百兽遵循着只要祁焕之(小仓鼠)出现时就绝对不能跳脱的原则,坚决维护这表面的和平。也是因此,兽苑难得的半个月内一宗人命都没有收割,平静的就像是春日芳草菲菲的草原一般。
而这种平静是陆无尤所不愿意看到的。他连辎车都不乘坐了,直接一路走到了兽苑之前,还未迈进,却听到门口两人罪奴在一边窃窃私语。
陆无尤停下了脚步,隐藏在茂木从后听着。
一个罪奴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祁公子真是上天派来的小菩萨,这兽苑之中百种凶兽平日里莫不是龇牙咧嘴、凶气煞人,这祁公子一来啊,个个乖乖地待在笼子里头,也不伤人了,也不乱吼了,真真是上天庇佑啊!”
另一个罪奴也赞同不已:“是啊,是啊,我哥哥前日里被老虎咬伤了,是祁公子用了良药把他从阎王手里救回来的。咱们这些人啦,到了这兽苑来,哪一天不是把脑袋别在腰间过日子?这祁公子一来真是救了我们的命啊!”
“是啊是啊,祁公子不仅本事大,长得也是顶顶的好看,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般神仙般的人物呢。”
“是呢是呢,遇到祁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
陆无尤隐身在兽苑前的树木之后,听着两个小童的话,脸色越变越黑。
姓祁的人……
他脑中一遍一遍地回想起陆家被抄时那些鲜血淋漓的惨相。他家本是牧囯望族,世代忠良,仅他父亲那一辈就出了三位将军,兢兢业业地守卫的牧国的边疆,帮助牧国皇帝开拓疆土,争夺霸业。
可是到头来呢?
一夕之间,陆家上下血流成河,上至他八十多岁的祖爷爷,下至他刚刚出生的小表弟,甚至连三姨娘肚子里怀着的小婴儿都通通被铁甲军的利刃收割了性命,连家中养的大黄狗没有被放过!
那日,年幼的他躲在长满了荷花的水池之中,眼睁睁地看着铁甲军冲进了陆府大院儿,将陆府每一寸土地都浸染上鲜血。他躲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之下,耳边所听,皆是刀剑如rou的声音,还有他的亲人苦苦哀求的凄惨叫声。
如果不是那荷花池中恰好有一条通往陆府之外的地下水道,恐怕他陆无尤也没有机会再多看这世界一眼了。
他恨祁家人,恨之入骨!
所以,当初攻破牧国都城之后,他才会不顾手下众臣的反对,残忍地血洗了牧国王城。上至七八十岁的老者,下至刚刚蹒跚而行的幼童,一个祁家的血脉都没有放过。
不过,时过经年,这恨意依然盘踞在胸口,并没有因为祁氏皇族的覆灭而消减。反而像发酵的烈酒一般愈来愈浓,愈来愈深厚,难以散去。
祁焕之……
根据他手下的暗卫所查到的消息,此人的确是出生于河洛城中,与那牧国王室并无关系。但……牧国王室已经全灭,他那盘亘滋长在灵魂中的恨意无处可发,见到这祁姓的人都忍不住地想要狠狠地掐死。就算殃及池鱼,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谁叫他上赶着凑到自己身边来?
内廷首席官正要张着jian细的嗓子吼上一句‘陛下驾到’,被陆无尤伸手阻止了。
他板着脸迈着长腿直接从兽苑入口走了进去,将守门的兵士都吓歪了嘴。
“这只剑齿虎不吃东西不是因为它乱发脾气,而是生了病。只要把这副药给它喝上三四次,除了病灶,它便能恢复如常了。”祁焕之蹲在一只病怏怏的剑齿虎身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那剑齿虎的额头。
祁焕之生得无比的好,此时他身着饲兽官统一的白底红褂短打小衫,明明是粗鄙不已的装扮,却因着他修长的身形、劲瘦的腰身,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