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大叫起来:“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们在骗我,你们全部都在联手骗我!御林军不可能失败,不可能的!”他蹒跚起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想得美!没了右御林军,本殿还有左御林军!顾白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及祝修十分之一!本殿还有左御林军,还有顾家的死士,他们会把你们一个一个地都杀光!你们的死期到了!本殿马上就要坐拥这万里江山,识相的就赶快过来求饶,兴许本殿心情好,就饶了你们一命,哈哈哈哈……”
“没想到四殿下对祝统领如此看重。”一个声音道,“不过依本将军看,顾统领还是要比祝统领强上那么一点的,毕竟顾统领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沈霖的笑声戛然而止。
“是谁?!不要在那装神弄鬼的,给本殿滚出来!”
谢初走进了殿内。
他一身黑衣浴血而来,甫一进殿,就带来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身后跟着面色煞白的内侍总管薛成,不顾薛成阻止,他抬手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前一扔,面无表情地对沈霖道:“给你。”
那东西在地上轱辘转了一圈,滚过沈跃脚边、沈蹊身旁,滚到了沈霖跟前。
是一个头颅,双目圆睁,还维持着惊讶的神色,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头会在下一刻被人割下来。
正是御林军左统领祝修的首级。
沈霖一下子泄了气,瘫倒在地。
鸣轩殿。
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宫女们把碗碟都摆上了桌,就等着沈令月用膳,可从芷阳殿归来的留香却带来了一个大消息,让沈令月惊得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道:“你说真的?表哥真的出现在了紫宸殿外?你确定没有看花眼?真的是表哥本人?”
留香手里还挂着从芷阳殿那拿来的食盒,点头道:“奴婢出了皇后娘娘宫中,听见前头吵吵嚷嚷的,一时好奇,就上前去看了看,结果看见紫宸殿外围了一批兵士,还捆了好几十个御林军,都在殿外看着,公公们都乱成了一团,谢将军甚至骑着马就直接来了内庭,被薛总管迎进了殿内。奴婢生怕看错人,还仔细看了好几眼,的确是谢将军本人没有错,公主。”
知意奇道:“谢将军怎么可能骑马入宫?一旦过了御桥就只能徒步行走,马匹都会在宫外被拦下来,而且谢将军不是还被关在天牢吗,怎么——”
留香道:“正是这样惹人奇怪,所以我才连忙赶回来。”她看向沈令月,忧心道,“公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端?”
表哥出了天牢?还来了宫内?
这是怎么回事?
沈令月心中惴惴不安,心觉此刻谢初进宫不会发生什么好事,那苏力金在今儿中午醒了,说不定是他又给谢初安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这才让父皇急诏谢初进宫来问罪呢。
不行,她必须得去看一看!
沈令月越想越不安,也顾不上她父皇之前的吩咐了,起身就往殿外走去,将宫女的呼喊都抛在了身后。
此时天色已晚,弦月东升,整个皇宫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暮色,更添一分压抑,沈令月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紫宸殿前,果真见到了一大批执戟披甲的兵士,地上还跪着不少被捆起来的御林军。
相比起严阵以待的兵士,内侍宫人就要慌乱多了,一会儿前走一会儿后奔,在见到她后又慌忙行礼,场面乱成了一团。
沈令月没有理会,转头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并没有见到,心中一阵失落,很快转变成了不安,好在她没有着急多久,宫殿门口就出来了几个人,她目光一转,正望见了从里面大步而出的谢初。
而在看清了谢初的情况后,沈令月就觉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如堕冰窖。
谢初着了一袭黑衣,发尾束起,看上去英姿飒爽,可他的肩部和腹部却染上了大片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血……
“你也太嚣张了,带着首级觐见陛下不说,还直接扔到了地上,你是想给谁脸色看?四皇子?”谢何臻眉头紧锁,一边拾级而下一边教训着谢初,“紫宸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如此放肆?你下次要再这么着,我直接禀明陛下,让他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知道又如何?”谢初不屑,“我想扔哪里就扔哪里……”他渐渐止住话头,放缓了步伐。
“你——”谢何臻怒从心起,正要再教训一通,就发现这个任性嚣张的儿子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越过底下的军士望向了前方,神色怔然。
他一愣,也跟着望了过去。
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正俏生生地立着一名身着杏色宫裙的女子,绮罗披帛迤逦曳地,暮色茫茫,宫灯高挂,她娉婷而立,发丝随风而动,如仙如画。
如同谢初远远望着她一样,她也远远地望着谢初,神情似悲似喜,欲笑盈泪。
她的身后是几名赶来的宫女,气喘吁吁,神色焦急,却都止在了十步以外,没有再上前一步。
谢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