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话,倒是让她明白了过来。
宋母宠溺地摸了摸宋晚清的头,“本来在孩子面前,我不应该提这些事,但是现在大家这般关注,我不得不说上两句。”
记者们一听,个个不愿落后,连忙把相机高举,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恨不得将宋母的毛孔都拍清楚了去。
宋母静婉的腔调里出现了鼻音,“大家都知道,我与孩子的父亲,宋荣升,在半年前离婚了,原因不堪到我难以启齿……一切只是因为陶媜插足了我的婚姻。”
宋晚清眉头一皱,插嘴道:“母亲!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宋母微微一顿,眼底含怜,望向记者们,“这件事给我们母女俩身心上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以至于晚清现在还在逃避这件事。”说着她竟然又哭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啊,那陶媜竟然……竟然喜欢的是女人!那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
宋晚清的面色更沉了些。
记者们虽然都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前来的,但或多或少都对宋母有些同情,更有甚者还出言安慰:
“夫人,您莫要一直伤心下去了,那陶媜本就是一狐媚女人,演再多烈性的角色都是洗刷不干净的,她也断不会是因为对宋先生有感情才勾引他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多半还是为了抢电影角色,毕竟宋先生是国内知名的导演……咳,现在她的事情暴露出来了,就是报应,既然法律没能制裁她,就交给舆论吧。”
宋母垂泪点头,宋晚清面色无常,眼角却渐冷,打从今日一见到母亲时,她就明白了,母亲今日是借机来给陶媜添黑的。
她无心再陪母亲演这场弱者的闹剧,抬脚欲走,记者却不肯放过她,把她围了个彻底。
离她最近的那名男记者,手脚并用地从荷包间掏出一个小本子,拿出笔做聆听状,“宋同学,相信你也看过报纸了,那陶媜猥亵的女学生,正是和你一个学校的……”
宋晚清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请您注意用词!若那女学生是和陶媜你情我愿的,那‘猥亵’这个词用得太过了吧?”
男记者话音一堵,干笑了两声来缓解尴尬,“是我没有考虑周到,那宋同学,既然那女学生和你是校友,不知道你早先有没有听到过什么风声?亦或者知道这女学生的身份?”
宋晚清移开了目光,“这是学校,是学习知识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妇女的茶话会,我从未听到过什么风声,也并不关心这件事。”
男记者两次被她拂了面子,以嘴皮子谋生的他,不愿落了下风,收起了纸笔,语重心长地道:“没想到宋同学心这么宽啊,对抢了父亲的情妇之事都不在乎。”
宋晚清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是他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她无心与他计较,恰好此时宋家的司机也过来解围,她拉起母亲的手,往自家汽车走去。
宋母边走还边回头冲众记者赔笑,“不好意思,孩子年幼,若是有冲撞的地方,还请见谅!”
鹿楠见她们二人靠近,则将身子往暗处侧了侧。
宋晚清见记者们并没有再跟过来,而是抓着放学的学生们询问去了。她这才猛然谁开宋母的手,“行了,别再做你的面子管理了。”
宋母小心翼翼地回头瞥了一眼,面上薄怒,“你怎么和母亲说话的?”
宋晚清揉了揉疼痛的太阳xue,把车门拉开,“我今日不想吵架,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你不随我一道回去吗?”宋母看了一眼司机,语气不豫,“这般维护你的父亲?明明是他做的错事,为什么离婚时你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他能给你的一切,母亲也能给你!”
宋晚清很不愿意听她提起父亲,无论好坏,当即还嘴道:“那母亲今日真是来接我的吗?那又为什么穿成这样?我在父亲那住了已半年有余,怎么一次未见你来看过我?偏偏为什么今日又毫无准备地来了?”
于宋晚清来说,她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画家,但有这般浪漫想法的前提,是在家庭美满的情况下。在她为数不多的十几年生涯里,父母虽然也会小打小闹,但多少也是圆满的。
只是一切都在半年前改变了,她再也记不得父母同桌吃饭时美好的样子,她只记得,母亲与父亲的厮打,为争夺财产的谩骂,最后顺带着她的抚养权。
她刚刚成年,已有权利选择独立,她也希望自己能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看淡离合,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对于一个家庭的孩子来说,就算那个瓜是奇苦无比,她都是舍不得吃上一口的。
她再也不想当一个画家,她只想当一个挥着榔头的武士。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怨,如果破坏了她梦想的人,真是那个名为陶媜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女人进她宋家的门,只要有她在,她就要守住父亲。
她一直在幻想着,是不是只要这样做,有一天,她的父亲和母亲,还能够重归于好,只是近来,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淡了,她终于意识到,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会烂。
宋母被她的一席话给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