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抬眸便看到的,是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也是许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说话的人——自然在宫中打过无数次照面,却仅仅是惊鸿一瞥。
他冲着我走来,不知不觉间,他已和楼迦羽差不多高,面庞犹带着些青涩,更多的却是沉稳。
“朝柳。”他说。
我想了想,对他轻轻笑了,“朝棠。”
朝棠有些怔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如此,一瞬间眸中又流露出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蓦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鼻尖触到他衣衫的那一刻,眼睛酸的几乎要掉下泪来。
钻入鼻腔的,依旧是如同五年前一般,淡淡萦绕的墨香。正如那时我与朝棠同坐在上书房中,他轻轻软软的嘴唇浅吻我脸颊,彼时岁月静好,温暖如初。
而今……
早已物是人非。
不过,毕竟他是朝棠——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很快冷静下来的人,很快便放开了我,看了眼马车,轻声道,“走吧。”
“颜歌她们……”
“颜嘉一会儿会来接他们。”
这个名字在我脑中打了几转,才想起来她是谁——淮京王妃,朝棠的正妻。
“我们去……何处?”
楼迦羽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有哪里可以去呢?离开舜朝?
朝棠沉默了一下,“你先在我这里呆几天,再将你送去林子央那里,由他送你去南越。”
一时相对无言,我和朝棠朝着淮京王府走去。他的步伐迈得很大,我很费力才能跟上,想了想,开了口,“林子央……不是受楼迦羽所制么?”
心里头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他薄唇轻启,“朝柳,你亦是心许楼迦羽的吧?”
“……不。”
我一字一句,十分认真,“以前或许是有的罢,但他太过于危险,我若是留下来,以后势必会被他摧毁,丝毫无剩。”
说话间,便已进入了府中,意料中的,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林子央。
朝棠显然亦是觉得有些讶异,“未彷,你……”
林子央离我们约几步远,眼中布满血丝,“须得提前了。楼迦羽已察觉,纵使江浅酒与羌之昱竭力拖住他,亦于事无补。”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我,齐声轻道,“你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
头很痛……
?
☆、夜奔(2)
? “你是柳氏的儿子?还没有名字?”
“唤做小柳便可,待他长大些,本殿下为他赐名。”
“令他当伴读罢。”
“小柳,若是乖乖听话,你要什么都可。将来这江山是我的,亦是你的。”
“不久之后,我大抵会离开很久……许是十几年罢,莫要忘了我,莫要……与他人过分亲密。这世上人心莫测,防不胜防。”
“我许久才来看你一回,自是要送你些不同寻常的玩意儿。”
“他竟敢……如此对你……呵,好个父皇。”
“吃下这药罢,对不起,小柳,这是欠你的第二次。”
“朝柳?”
“我想,你大抵也不会是被江浅酒的本质所吸引,纯粹是因为一张脸蛋罢了,我说的可对?”
“回去后,小心些江浅酒。若有机会…他怕是会杀了你。”
“不是我不想与你讲明,实在是……总之,江浅酒不会背叛你,但可能会杀了你。你可以放心将他收为己用,但切莫与他单独相处。”
“明日吧。记住,你这几日病了,足不出户,一直在太子殿中卧床休息。”
“睡觉。”
“我只帮你三次,这次算一次。三次过后靠你自己,不论你死活我都不再管了。”
“待到五年后,桃花盛开时。 届时……来此寻我。”
“知道你不省心,没想到,三次这么快便用完了。”
“我说,齐笙,你要对太子恭敬一点啊。”
“无需多言。”
“由不得你不信。就不能顺从?”
“你也只是个废物罢了。”
“未曾料到你对这种货色一见倾心,果真烂泥扶不上墙。”
“你都听到了?”
“忘了便好。”
“明日就要娶亲了,不开心?”
“怎么,无事便不能来看你?”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
“不闹了,嗯?”
“你真浪。”
“都这样了,不……尽欢么?”
“我以为你会想的。”
“若不是依了你,你以为这便为止了?”
“美人在此,焉敢不来?忍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在这一时之功。”
“醒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