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会容许么?”
李妩媚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避这多年,竟磨去了您的骨气么?先前咱们是定好,他人进一步,您便退一步,只要不到底线,便继续隐忍。而今朝棠不臣之心已昭然,您亦清楚,我除了护您安全,其他事情概不出手,至多为您提个醒。您若继续甘于如此,待不久二皇子真正下手,您便沦为…………阶下囚。不如趁如今二皇子仍未完全筹谋好,而发展我方……”
“阶下囚”三个字极为不自然,仿佛是临时替换的。那他先前……想要说什么呢?
我没有过多在意这几个字,而是细细思考李妩媚的话。
是啊,我生来便不受宠,只是因为舜朝立长的惯例,才坐上了太子之位。至于我不受宠的原因——我不明白,亦无心弄明白。这十几年来,无不是避他人锋芒而活。为怕父皇怀疑,亦不敢有所动作。说到底,我内心是有些嫉妒朝棠的——当年他出生时,父皇甚至萌生了要废我的念头,多亏丞相极力劝阻,这才作罢。
我确实无心坐这个位置,但我若被废,不日便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猝死。觊觎这皇位的人多着,我和朝棠早已是他们的眼中钉。即使我不受宠,但我是太子一日,他们便不敢贸然下手。而朝棠自己暗中培养实力,亦是不怕他们的。
“好。”
干涩的喉咙有些生硬地吐出这个字,我心知在此刻,安逸生活已算是到了头。这事过后,想必要和朝棠针锋相对了——还不知道他会把我整的有多惨呢。我有些自嘲地想道。
“您要相信自己。不鸣则已,一鸣……”李妩媚微笑道,“震聋一片。”
我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何如此形容?”
李妩媚状似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您的叫声太难听了。”
“去去去。”我笑着轻拍他一下,“本太子的声音自然是美妙的。”
如此打趣了一阵,我看到李妩媚的眼中又重新浮现了一抹凝重,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地敲着床榻,道:“五日后的事情,应当与江浅酒有关。”
李妩媚很不喜欢江浅酒,这我是看的出来的——李妩媚在称呼方面极为谨慎,极少直称比他身份高的人名字,即使是我,也不过偶尔唤一次。在我面前亦是自称“奴才”对江浅酒,却是直呼其名,毫不客气,并且语气中带着不屑。
“何以见得?”
“若没猜错,二皇子意欲……离间您和江浅酒。虽不知究竟如何,但应该也□□不离十。”
李妩媚省去了他猜想的过程,直接将想法告诉了我,我点点头,问道:“我是否该先见江浅酒一面?”
李妩媚赞同地颔首:“江浅酒其人,亦是城府颇深,现在选择相信谁还是未知的,您不要与他透露口风。”
我不理解为何李妩媚总认为江浅酒是与朝棠一样心机深沉的人。在我面前,江浅酒总是微笑着听我叽叽喳喳,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不过李妩媚说的也对——如今世事难测,谁知他背后是如何的一面呢?除了李妩媚,其余人等,我不要投入十分信任为好,三分足矣。
注:
1、《寒山拾得忍耐歌》禅宗
寒山问:“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拾得答:“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文中至此引用作改编。
2、西汉·司马迁《史记·滑稽列传》:“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文中作打趣改编。
?
☆、寻仙(6)
? 翌日,我便让李妩媚替我召江浅酒进宫——这点权利本太子还是有的,只不过听李妩媚说,宫掖门司马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些怜悯。
大抵是觉得,父皇都已经干预此事,还明目张胆地把江浅酒往太子殿召,未免太过自寻死路。
我有些想笑。江浅酒既然肯来,就代表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他连泷霜翁主的婚事都拒了,父皇却未降罪于他,还任凭我们二人来往,仅凭这点,江浅酒就不是个笨人。他父亲丞相倒是个正派的人,做人耿直,断不会袒护他,靠的还是他自己的本事。
但我还是很难相信,他也是那心计莫测之人……
午时过后,江浅酒便踏入了太子殿。今日仍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却让我莫名的有些心慌。
李妩媚向我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正殿,顺带手为我们关好了门。
江浅酒坐了下来,开口便问道:“小柳,你又被太傅骂了?”
我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听他这么一说,竟然有些疼:“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
江浅酒微微一笑,两瓣柔软的嘴唇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二皇子每日勤于学习,你也莫要落后了为好。”
啊他居然把我和朝棠比较!我羞愧地低下头,诺诺道:“以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