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宰治文猛然啐了她一口,道,“妖女!你也配唤我师兄?!”
无忧听罢面色一怔,小指突然狂颤不止,她心一惊,问,“你们要抓我?”
照这等架势看,显然是。
那宰治文斜睨了她一眼,冷言道,“你们勾结生死门妖人,祸害同门师弟!我奉掌门之命,来抓你!!”
“我们?”无忧疑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宰治文哼了一声,不屑道,“萧肃已经被掌门逐去鸡鸣禁地了,”顿了顿,沉声说,“jian夫yIn妇,狼狈为jian!……”
无忧眼前一黑,顿觉胸腔热气膨胀,她双眉倒竖地盯着跟前男子,道,“你满嘴污秽,抓我们有何证据?!”
“师兄,别跟这妖女废话了,她肯定想趁机溜走……”一方脸弟子登时伏耳低声说。
那宰治文左手一扬,示意噤声,道,“无量真人手书,称有生死门妖女暗潜此次造访无名派的六人中。你和萧肃若不是狼狈为jian,为何其余四人没回来,偏偏你们安然无恙?!”
一阵沉默。
无忧咬了咬牙,心知辩解无用,目不斜视,道,“抓我可以。但抓我之前,我要先见掌门和师父。”
宰治嘴角莫名扬起一抹微笑,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面前女子,说,“我一直好奇家派比试里你是怎样取胜,现在想想,以妖术迷乱人心,倒也情有可原了。”
出奇地,无忧脸上没有一丝愠色。她似笑非笑,淡淡道,“照你这样说,我一个妖女,光明正大的在家派比试里动用妖术,反而没有被自己的师兄师弟,师父师伯发现……宰师兄你这般厉害,难道是瞎子?”
“你!!!……”
不待那宰治文发话,只见剑光一闪,一柄寒剑不偏不倚地抵着她脖颈。
然而无忧没有一丝要躲的意思。她斜睨着适才和宰治文耳语的方脸弟子,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地说道,“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是什么生死门妖女。”
“至于你做没做,是不是,十日后的月池审判,自有分晓。”
话音一落,一行雪青人影,霎时消失在白雪茫茫的红井巷口。
殊不知与此同时的洗心大殿,亦是争执不休。
早训刚散,殿里独留了四、五个人。
道是楼啸天,莫同忆及楼心月等人。
“师兄,你如此草率地将小忧和萧肃定了罪,同忆无论如何都不服!”莫同忆气道。
楼啸天瞥了她一眼,说,“无量真人手书,不是空xue来风。你一昧地袒护,养虎成患,到头来殃及寒水门。”
莫同忆冷哼了一声,应道,“如果不亲眼目睹小忧胡滥杀人,单凭一张废纸……”眼神一凛,扭头说,“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她都得被关起来。”楼啸天亦不妥协道。
“关到何时?”
“真相大白之时。”
莫同忆听罢失笑道,“月池审判,就能真相大白?这摆明了就是无名派那帮假道士的挑拨离间!”
楼啸天端坐在大殿之上,面色波澜不惊。应该说是气定神闲。
“爹……”他身旁那一袭荼白不染纤尘的男子眉头一皱,低声说,“大师兄和小忧师妹,不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况且他们若是生死门的人,怎敢再回不夜城……”
楼啸天面色一怔,随即消逝,说,“我嘱他们去南疆寻续命草救治你魏师叔,寻没寻到先不说,既是出门,就该回来有个交代。”顿了顿,细眯了眯眼,接着道,“或许不夜城还有他们值得一回的理由。……”
一声冷笑。
楼心月循声看去,但闻莫同忆语气讥讽地笑道,“师兄能将自己得意爱徒逐入鸡鸣禁地,这份心胸……同忆比不起。”
“行了。”楼啸天眼深如渊,说,“他是不是清白的,审判那天一验便知。”
话音一落,莫同忆即刻转身离去。
留下相视无语的父子二人。
“爹……”楼心月欲言又止,终问,“你是不是早知我和晋柳儿的亲成不了?”
楼啸天点了点头。
楼心月满眼惊讶地说,“既然这样,爹你为何还要对我和秀秀百般阻挠……”
楼啸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抚了抚额,敛眸缓缓说,“就算我百般阻挠,你还不是娶了她?”
楼心月怔了怔,又感激又欣喜,说,“我即雪镇遇见秀秀,也是爹安排的吧?”说完深作一揖,“谢……”
“不是。”楼啸天干脆道。
楼心月一个“谢”字说了一半,又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他暗自叹了口气,往殿下走去。
寒风一吹,微启的朱门霎时飘进了纷扬雪花。
殿上那人,默默地看他离去。
“是秦介把秀秀安排在即雪镇。”楼啸天淡淡道。
饶是声音如此之轻,回荡在空旷的洗心大殿内,竟被赫然放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