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景恒,可她在得知我与苍柘有了婚约以后,第一反应不是过来阻止,而是再次使用换魂之术将我们的身体换回来,而后再替代我以颜卓琳的身份完成这场婚礼。
倘若当真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确然是让我很不好受,可与此同时,她不是也断送了她自己的感情么?就为了怨念,为了嫉恨,她便这样与我玉石俱焚,毁了四个人的人生,这样当真,值得么?
我想不明白。我曾自以为很了解她,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却实实在在地告诉我,我和她之间,就算有过了解,那也只是在小时候,君立还在位时,我们都在皇宫之中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又或者,在她十六岁生辰那日,她的心里便只剩了对淑妃,对我的恨意。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任由她乱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要拼尽全力阻止这场婚礼。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种方法,最初是想打开靠后的窗户从窗子里跳出去,可才刚跨出一只脚,便被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祁延门弟子抓了个正着,他冲我微微欠身行了一礼,极为礼敬道:“若是姑娘缺了什么,与我们说就好,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讪讪然将腿收回来,随意扯了个幌子,说是坐在窗户上能看到更远处的风景,这理由瞎得连我自己都看不过去,那人却也未戳破,仍是有理有据回:“风景自是好的,可如今冬深,姑娘本就有些不适,若是冷风吹得太久,免不了又会染上风寒。这若被颜姑娘知道了,大约会责怪我们看护不利了!”
他这先礼后兵,劝慰与威胁的话一起上,我就算再巧舌如簧,也断不能再在这话上做文章,遂极听话的退回房中,那人冲我笑笑,只听“倏”地一声,窗外已然没了他的人影。
这般看来,颜卓琳不光派人将这院门守住,便是在暗处,也安排了许多人来看住我,她对我,倒真算得上是上了心的。
又等了片刻后,耳听得外面喧闹声小了下去,看时辰,大约是到了拜天地行礼环节,我心一急,捂着肚子说是内急,之前拦我的几个男子再不好跟着,只留了三两个丫鬟带我到茅厕。如今我换回了自己的身子,本以为它会半点武功基础都没有,可一蓄力,才发现,颜卓琳就用了它短短半年时间,竟也让它身怀了武艺。而我也用了颜卓琳身子许久,在颜家时也被颜石清逼着学了一段时间的武功,此时用起来倒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于是趁那几个丫鬟不注意时,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三人身后,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分别一个手刀砍在了他们颈间。知暗处还有祁延门弟子守着,我未在那里多留,蓄力施展轻功,便朝那举行婚礼的主殿飞去。
果然,满堂宾客皆聚在殿中,我将一靠近,便听里面传来司仪的高喊声:“一拜天地!”
我忙翻身落至院中,故意将声响弄到极大,且顺带砸翻了一个桌子。里面人闻声皆转头来看,我故作无辜般吐了吐舌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正是大好时辰,众人定不会将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待我话落,他们再次转头看向厅中,我亦随他们的目光看去,苍柘一身大红衣衫将他一张脸衬得更加清冷,而他对面,则亭亭站着一盖着红盖头的女子。
我正看他们看得入神,全然未注意祁羽连已行至我身边。理论上,尤筠离与祁羽连尚未见过,虽在西沙城中我们时常说起,可终归是未面对面见过。然此时我的心思全在屋中两人身上,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见他前来,便道:“这种时候身为新郎兄长,你不是应该坐在高堂之上么?”
苍柘与祁羽连的关系从未公开,知晓他们兄弟关系的也不过那么几人。我这话一出,他温润含着的笑意骤然一僵,却仍是问道:“这位姑娘,祁某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终回过神来,而今我是尤筠离,不再是那被众人关注着婚事的颜卓琳,亦不是那让苍柘声声唤着的尤十一。
见众人又朝我们看来,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看错人了!”
显然,祁羽连对我这态度很是受用,他未多在“兄长”二字上纠结,只是转了话道:“倘若我没猜错,姑娘应是颜姑娘常说的筠离姑娘吧,此时正值良辰,还请姑娘进殿观礼,以免误了这拜堂吉时!”
那盖着盖头的女子头动了动,纵是隔了一层红绸,我仍似看到了她微带着笑意,亦微带着恨意的眼光。
我随祁羽连进了屋。因尤筠离与颜卓琳非同寻常的关系,祁羽连径直把我带到了最里面。苍柘眼光在我身上扫过,又在众人身上旋过一圈,最终还是落到了颜卓琳身上。
“十一说尤姑娘身有不适,苍柘便未派人去请,还望姑娘莫怪!”
苍柘的话,比祁羽连说的尚且还要疏远几分。
我又很没骨气的,心骤然间疼得无以复加。
礼还在继续,眼前两人对着高坐上的君华拜了一拜,又随着司仪的口令齐齐转身对着这郎朗乾坤躬下了身去,耳听得司仪再次高喊一声:“夫妻对拜!”苍柘侧过身去,眼光浅浅淡淡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