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复。
&&&&自从苏睿辞世,军中为视对他的尊崇,昔年龙虎大将军的帅帐依然虚置。
&&&&李之方到任之后,只在原先帅帐的左旁重新搭起帐篷,权做自己处理军务之用,并未从以前的帅帐中取走一分一毫苏睿的旧物。
&&&&如今楚朝晖来到,李之方再请她的示下,是要安置在城中的驿馆府邸,还是愿意与从前一样住在军中?
&&&&苏睿的帅帐前,那棵高大的胡杨树依旧挺拔,身上挂满了长长的冰棱,沐着风雪傲然挺立。树下的青铜案几上接了厚厚的落雪,似盖了一层棉被,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是那一个边塞的仲秋,听着丈夫这样在耳边一字一句的告白,丈夫冰冷的泪滴还曾落在自己脖颈深处。
&&&&音容宛然,只是昔年那同在西霞的土地上,共饮一杯团圆酒的心愿已然不会再实现。
&&&&楚朝晖眼眶涩涩发疼,她将头微微扬起,抑制想要压眶而出的泪水,与李之方含笑道:“我依旧住在苏睿昔日的帅帐,与李将军说话也方便。”
&&&&李之方揣摩楚朝晖的心意,想着她大约会留在营中,早命人将从前的帅帐笼了火盆,烧起火炕,又张罗着准备了热汤热水。
&&&&听得楚朝晖如此吩咐,李之方亲自将她送到帅帐前安置,又命人在苏睿帅帐之旁另搭小帐,笼起火盆,供罗绮等人安歇。
&&&&雪路难行,为了减少负担,楚朝晖并未将明珠带在身旁。一路餐风露宿,虽然有些不便,却也习惯了事事亲为。
&&&&她婉拒了罗绮服侍她沐浴的请求,自己泡在苏睿用过的那只大木盆中,松泛着一路的辛苦,身上渐渐有了活力。
第六百一十章 夜晤
&&&&罗绮与手下几个人忙着替楚朝晖安顿了简单的行李,又问军医讨了些秋日干枯的艾草烤在火上。瞧着楚朝晖换了身淡藕色的棉服从净室出来,便请她坐在案几旁,拿烤过的艾草替她熏着十指上的冻疮。
&&&&晚膳是一大盆飘着油花的臊子面,还有几张热腾腾的葱油饼,生怕众人胃口不开,李之方特意交待厨子做些清淡点的素菜。
&&&&厨子拿一把风干的豆角配上酸菜与粉条,做了道开胃菜,又切了一碟酥藕与海带,这才张罗着将晚膳摆进营帐。
&&&&连着好几天,楚朝晖都是就着热水泡干粮,乍见烙得金黄焦酥的油饼,竟然感觉胜过往昔食过的任何珍馐美味。她招呼罗绮几人一同坐下吃饭,用了在边城的第一顿晚膳。
&&&&李之方饭后携了儿子重新登门,慎重问起楚朝晖的来意:“未知嫂夫人千里迢迢,冒着一路风霜到此,究竟所为何事,要之方如何配合?”
&&&&帅帐里燃着两个大大的炭盆,楚朝晖重新沐浴,又用过一顿可口的晚餐,脸色好看了许多。被艾草熏过的手指缓解了奇痒,被手炉烤得暖意融融。坐在苏睿曾经住过的帅帐内,她有种远行归家的欢欣。
&&&&边城消息闭塞,江Yin谋逆的消息只能听得影影绰绰。
&&&&楚朝晖命罗绮守住帅帐门口,独留了李之方父子二人,将前些时朝中的风起云涌一点一滴讲给他们知道。
&&&&听得楚朝晖一五一十述说着江Yin叛乱、江Yin帮全部落网,夏钰之重伤,苏暮寒与苏光复逃之夭夭,惊得李之方悚然立起:“如此说来,世子果真图谋…图谋…”
&&&&那“不轨”两个字,李之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是对苏睿的亵渎。
&&&&今年崇明帝匆匆忙忙调任他为边城新任的大将军,曾隐隐提到过这个隐忧。李之方只当崇明帝未雨绸缪,未曾想那隐忧果然成真。
&&&&惊怒之下,李之光忘了苏暮寒早已袭爵,竟然又延用了旧时称呼。
&&&&“没有世子,也没有新任的安国王爷。苏暮寒参与谋逆的罪名成立,陛下已然下旨掳夺他的王爷封号,从此从宗亲玉碟上头除名。”
&&&&一字一字说来,感觉比外头漫天的风雪还要寒冷,楚朝晖听得自己的声音飘渺而遥远,她却说得字字坚定,落在李之方耳中,更是声如洪钟。
&&&&不顾心间被凌迟得片片成伤,楚朝晖依旧平静地往下讲述。当日禁军与潜龙卫携手,在京中将计就计,不仅活捉千禧教的右使与护法,还在皇城之中肃清了藏身好几个窝点的千禧教逆党。
&&&&这一仗赢得如此漂亮,身为禁军统领的小李将军功不可没。
&&&&眼瞅着面前李之方次子英挺的浓眉大眼,想起苏暮寒那朗润清湛的容颜,楚朝晖心间又如钝刀子捅过。
&&&&她忍着钻心的疼痛,对李之方轻轻树了树大拇指:“果然将门虎子。李将军,你有两个好儿子。一个随你镇守边关,一个在皇城立下汗马功劳。陛下金口玉言,你们父子都是西霞的肱骨之臣。”
&&&&李之方抱拳起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