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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陈家再联想到四大诗书世家之首的云家,想着一双儿女都有这么好的姻缘,偏生的好事多磨。她瞧着陈芝华,总忍不住唇边那一丝叹息。
&&&&胡氏怕陈芝华听得尴尬,轻咳了一声,借着与陈芝华说话,想要提醒婆婆。
&&&&反是陈芝华似是晓得沈氏因何烦心,她命人挪了个绣墩坐在沈氏下首,柔声说道:“前几日听兰馨说起,伯母大人这些日子休息不好,大约是牵挂夏将军的缘故。伯母试想,好男儿志在四方,做大事的人岂能拘泥在这一方小天地。伯母且放宽心,无论夏将军身在何处,家总是他依然要归来的地方。”
&&&&一番话合情合理,若说牵挂之情,陈芝华对儿子的牵挂又岂能在自己之下?却要反过头来宽慰自己,足见这个女孩子的情谊。
&&&&沈氏听得又是欢喜又是惭愧,忍不住握住陈芝华的手重重点头。
&&&&这样好的女孩儿,就该快些娶进府里,笼住儿子像匹脱缰野马似的心,偏是这样的好事,两个人的佳期一次又一次的蹉跎。
&&&&几个月前就说好的全福人,到了如今还不上不下的吊着。
&&&&沈氏夫人自打从宫中回到府里,这几天一直琢磨着这件事,心里哀哀叹息。到了晚间盼得康平候爷回府,两人用罢晚膳,沈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康平候爷晓得自己儿子这一趟官差虽然凶险,总归运筹帷幄了多日,应该能险中取胜,到不似夫人那般担忧。
&&&&只是瞧着夫人郁郁寡欢,生怕她闷出病来,康平候爷更巴不得府里添点儿喜气,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吹熄了炕桌上的莲纹掐丝珐琅罩灯,又替沈氏掖了掖被角,康平候爷倚着大迎枕笑道:“你也是堂堂的候夫人,偏生拘泥这些小事。虽未放过小定,咱们两府里早就心照不宣,这个儿女亲家一定要做成。”
&&&&沈氏揪着被角赌气道:“我也晓得一定要做成,只是说这个话也有了日子,全福人早就请下,到如今也没登过陈府的大门。这个不肖子总不在家中,难道我能变个活人出来?”
&&&&康平候爷温润的笑着,伸手拈过自己颌下几缕美髯,轻轻拍着沈氏的臂膊:“哪个需要你变出活人?自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难道孩子不在家,你做母亲的便替他定不得亲?与其守着为夫抱怨,还不如你替他出面省些心。”
&&&&康平候爷挨着夫人躺下,安抚地拍着沈氏的脊背,只平心静气地与沈氏商议。纳彩、问名这些事体又不需要夏钰之亲至,便是交换庚帖,也无须他在场,沈夫人大可越俎代庖。
&&&&待夏钰之回来,单等着放了小定,将早就备齐的聘礼送去便是。
&&&&沈氏听丈夫说得有理,一时豁然开朗,眸色霎时亮了起来。她喃喃说道:“好主意,早先竟未想到,若是陈阁老夫妻同意,咱们还可以请钦天监替一对新人选个佳期。倘若快得话,说不定年底便可成亲,夏府里再添新人。”
&&&&瞧着妻子眉间的喜色,康平候爷也忍不住暖暖笑道:“哪有那么快,如今已然进了九月,人家堂堂的阁老嫁女,怎么也要准备小半年的功夫,最快也得明年春天,你才能吃上这杯媳妇茶。”
&&&&康平候爷说得诙谐,沈夫人听得眉开眼笑,觉得丈夫今夜格外体贴。
第五百三十章 媒人
&&&&琼华如练洒落中庭,几根斑驳的树影爬上窗棱。
&&&&康平候爷夫妻二人越说越是心动,沈氏睡意全无,翻身拧亮了康平候爷方才吹熄的银灯,披了件夹衣撩开帐子下炕,兴冲冲地坐在书桌前。
&&&&沈氏也不唤人研墨,自己冲着康平候爷嫣然一笑,便卷起了袖管。
&&&&康平候爷瞧得好笑,索性陪着妻子起身。生怕夜里着凉,吩咐外头笼个炭盆进来。将红红的炭盆挪到沈氏旁边,康平候爷先铺下一张雪浪纸,再替妻子研墨。
&&&&沈氏凝眉思量,在雪浪纸上列起了送给两位全福人的礼单。打算明日先使人递了帖子,便去登门拜访,请她们择个吉日去陈家走一趟。
&&&&夫妻二人有商有议,斟酌间拟了八样上等礼品。沈氏搁了笔,唤人进来重新洗漱,这才安心躺回床上。
&&&&沈氏第二日起了一大早,伺候着康平候爷上了朝,自己也不睡回笼,简单用过早膳,只等着天光放亮,将礼单拿给胡氏,吩咐她赶紧找人置办。
&&&&胡氏眼见是送与两位全福人的礼物,晓得这要是替夏钰之说亲,不敢怠慢,快手快脚赶紧备齐,呈到沈氏面前。
&&&&沈氏便命人带着东西,分别往靖安候府和汤阁老府上递帖子,请靖安候夫人刘氏与汤阁老的长媳鲁氏两位夫人过来坐坐。
&&&&这两位夫人都是身有诰命,与沈氏是打小的手帕交。更难得的是这两人都是双方父母倶在,一门夫妻恩爱,家中儿女双全,又有子孙绕膝,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