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消散了。她呷了口茶水,借着茶杯掩去了脸上的一点情绪。
“不过。”老太太又缓缓开口,转了口风,“晗哥儿回南边参加秋闱的事还要你亲自盯着,昀哥儿媳妇年轻,这小叔子的事,怕是也不好多管。”
“您就放心吧。”大太太忙道,“这种事我还是晓得轻重的。”
得了儿媳妇的保证,老太太的脸上也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那是你儿子,你自然知道轻重,我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
大太太心情也不赖,好哥儿和珍姐儿都很少被抱到后院,她就挑着两个孩子的一些趣事给老太太讲了,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就这样一团和气的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太太才招呼着小辈们退下去了。
季念然看着胡馨月始终若有所思的样子,也着意看了她两眼。大太太领着季昶向前往正院去了,季茉然朝着两个姐姐道别一声,也带着丫鬟回房了。胡馨月一回头见季念然正盯着她,不禁带着几分局促地问,“四表妹,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一面说,一面拿着帕子揩了揩脸颊。
“只是觉得表姐今日格外淡雅些。”季念然抿着唇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馨月一眼,才带着流火往东厢去了。
剩下胡馨月一个人站在堂屋门口,怔了半晌,才跺了跺脚,带着丫鬟回侧院去了。
***
八月秋闱,七月底大太太就帮季晗收拾好了行囊,打发二管家和几个心腹陪嫁及季晗的小厮,服侍季晗回乡准备考试去了。
没想到待散了榜,季晗这科却没有中举,他一直把大哥当做自己追逐的目标,心下深以为耻,回家没几天,就又收拾东西住到书院里去了,大有些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
大太太也拿季晗没有办法,“这孩子,说养得娇也娇,但是也倔得很……”但是眼底的担忧却怎么都遮掩不住,公开私下几次和老太太抱怨,“他今年也十六了,依我看,有秀才功名就很是可以说一门亲事了。但是……他就是不松口,说哥哥中了举人之后才说的亲事,他也要如此才好。”
孙子这是上进的想法,老太太又有什么话可说?再说季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老太太自己也心知肚明。当年林家肯和季家说亲,究竟是看准了季家老太爷和先皇之间的这份情谊、季家的官职爵位、还是季昀这少年举人的前程,那还是不好说的事。现如今大老爷没有实职,季家空有爵位没有底蕴,季晗只是个秀才,又看得出什么远大前程了?
这话看起来大太太是自己没想到,或是另有些旁的念头,但是也不能不说。老太太只好掰开揉碎地给她解释,末了还加了一句,“现在说亲,怕是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过你也可以先物色着,若真有好的,还可以再商量。”老太太心念转动得快,到底还是留下来一些回旋的余地。
大太太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来,老太太虽说心疼孙子,但是到底也还顾及她这个媳妇。“这就物色起来……这小子也是太放纵了些,竟连我这当娘的话都不大听了!”
“那也是因为你宠他。”老太太含笑接了一句,又和大太太你来我往的说笑了一会儿,看着婆媳之间、及屋里的气氛都更和睦了,才微叹了口气道:“我这边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她扫了一眼在屋里服侍的几个丫鬟,并不多严肃,几个丫鬟却心领神会的低头退出了屋子,还给婆媳两个关上了屋门。
大太太见这架势,心下一惊,暗自猜测自己最近可有什么事做得不够妥当了,老太太要这样郑重的和自己谈话……尽管如此,倒是也没有忘记做面子情,“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媳妇就是了。”
“是……我那个老姐姐。”老太太微抬眼皮瞭了大太太一眼,“前儿写了封信给我,信中话里话外打听了几句四丫头的事情。”
亲老将军夫人打听季念然?大太太怔了一下,“老太太的意思是……”她随即又有些反应过来,“秦老将军夫人这是……看上念姐儿了?”
“是啊。”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有几分货真价实的为难,“雪歌那个孩子婚事有些坎坷你也是知道的。”
先后说了两门亲事女方都病死了,这事在世家大族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太太也是知道的,还和季念然八卦过两句。
老太太紧蹙着眉头,“这些年,雪威的亲事是外甥媳妇自己看着好的,雪歌的亲事却成了我那老姐姐的一门心病。去年和我说又选定了一户人家的闺女,但是过年的时候看那两兄弟的意思我就知道这门婚事怕是又岔了……年后一打听,果然如此。这幸好是还没有完全说定,那户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
听到这里,大太太微微松了口气。虽说前两个未婚妻都是未过门就去了,但是这第三个只是没有谈拢,倒不是因病去世……就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秦雪歌身上不会坐实了“克妻”的名声。
如果秦雪歌真的坐实了“克妻”,季家还把家里的女儿嫁过去……那日后季家也不要做人了!少不得沦为京里人家的笑柄,就连嫁进东宫的季慧然怕是都要受到连累。大太太不一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