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雅惠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人,这些年她沉迷于舞蹈教学,并不参与任何比赛,当年的她可也是名动一时的舞者,她从来都活的明白,永远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也看得分明,如果说两人是恋人,那她之前错觉的他们彼此之间相处的怪异便都能解释得通,那个叫顾子墨的小宝贝那么喜欢她儿子看来也找到了原因。
卿乐被母亲放在面前的一叠照片吓傻了,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照片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乐乐,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卿雅惠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妈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顾繁夏的父亲给我的。”
顾繁夏的父亲?仅是听到顾父,卿乐已经害怕到发抖,满脑子都是顾繁夏背上交错的伤痕。
母子俩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场面不知僵持了多久,卿雅惠终于站不住,坐在了卿乐的床上,“是因为你父亲对不对?”
卿乐摇头,他想并不是。
“我知道,这些年你是怨我的,也怨你父亲。”
卿乐撰着的拳头越收越紧,手里的照片皱得看不出人影,母亲的话他没办法反驳,这些年他确实有恨。
“眼见你的性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愿意跟人交流,连跟我们也不愿意聊聊心事,我却只顾着舞蹈室,是妈妈对不起你。”
郁积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最近多愁善感了,顾繁夏受伤了他也哭过。
“对不起,”&&卿乐突然跪在母亲面前,声音哽咽,肩膀一耸一耸,不敢抬起头来,“妈,对不起!”
“儿子啊,不是,不是,是妈对不起你,你外公早就警告过我的,是我没在意,是我忽视了你。”
卿母也早就哭成了泪人。
母子俩就这样坐在房间内哭,顾繁夏在窗外阳台上坐着,冬夜的寒风刮得脸生疼也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卿乐房间外,沈父沈振国和女儿沈佳宜也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女儿告知他这件事的时候,刚开始是无法接受,后来看着那么听话懂事的乐乐也就释怀了,任何人的爱情都是自己的选择,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又有何不可呢?
“我问你,你能改变吗?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这样……让妈怎么活!”
“对不起,对不起……”
“不能改变吗?你要你沈叔叔怎么面对亲家?你要你姐姐怎么面对你姐夫?顾繁夏的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
“妈……姐姐知道,她知道,姐夫也知道,她祝福我,你知道吗,他们说祝福我,他们说我还是他们的好弟弟。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开心到就算让我马上去死我也愿意。”
沈佳宜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
“儿子啊,我们去乡下吧,你去你外公那住一段时间,你会想通的,你跟顾繁夏不会有未来,就算他是一介平民老百姓你们都没有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不是,他父亲是什么人,那是咱们能高攀的人物?”
“妈……我离不开他了。”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妈妈陪你,妈妈把舞蹈室关了,我们一起去外公那,你不是最喜欢乡下?”
“妈……”
“不然你想怎么样?你要一辈子活在Yin影里,你不知道你们的感情见不得光?”
“我只要可以待在他身边就好。”
“啪”,卿母会打儿子一巴掌,是三个人都没有想到的,“你疯了,你神志不清!”
沈振国突然推开了卿乐房间的门,“你打孩子干什么?”
母子俩不知所措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沈氏父女,沈佳宜早已泪流满面。
“阿姨,时代不同了,现在许多人已经可以接受同性之间的感情了,在国外已经允许同性恋合法了。他们并没有错,任何人都有爱人的权利,无论他选择的爱人是男是女。爱情无关乎身高、年龄,更与性别无关。”
“可是……”
“你糊涂啊,生来就是这样的人怎么能随便改变,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不是吗?这话还是你常常这样说的。”
沈父赶紧把跪在地上的卿乐扶起来坐下,“好孩子,快起来,老跪着膝盖疼,可别仗着你年轻,快别哭了。”
“乐乐,姐姐姐夫还是那句话,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把握。”
窗外听墙角的顾繁夏听到这总算可以放心离去了,他不得不赞叹卿母二婚挑人的眼光,这沈氏父女可比乐乐告诉他的还要善良,如果世间都是如此美好的人,那是不是一切磨难都能变得简单?
沈氏父女离去,房间里只剩卿乐和母亲,一时间无人说话。
卿乐一直担心顾繁夏会突然从窗口翻进来,怕他不知道母亲在自己房间,怎知顾繁夏早已听完全程离去。
“乐乐,你这些年也不肯叫你沈叔叔爸,尽管他们对你极好极好,可做人不能这么不知感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