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忆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时,正看到在镜子前捂着脸抽泣的钟弦。
他急忙过去拥住他,“怎么了?”
钟弦摇头。
“有事?”
“没有。”
“是赵琪的原故吧。你要相信我,不是我邀请她来的……我应该在路上就告诉你,我跟她讲清楚了。本想今天宣布和她分手。但她让我等她选个时间。”
“不是,不是这个。”钟弦将头靠在邓忆的肩膀上。
邓忆将钟弦抱起来,抱到沙发那边:“你又瘦了。别向我隐瞒,是工作的事还有麻烦?是工地又出事?是不是你缺钱?”
“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邓忆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钟弦:“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尽管知道你可能不高兴。不过,你先说。”
钟弦有点结巴起来:“明天,我要去香港,音乐人给我安排了一个学习的机会,要一天一夜,后天,后天我就,回来了。”
“要在香港过一夜?”
“是呀,从你上一次出差……我们一直没有再分开过。导师是个有名的歌手,只抽出一天多的时间指导我,我要专心学习,你去了我可能会分心。反正只有……一夜而已。”
“是呀。”邓忆望着钟弦,钟弦却不敢看他。过了好一会儿,邓忆摸了摸钟弦的头发,“只有一天而已,我干嘛要舍不得……”
过境
144
眼前的人即使向上帝订制也不会更完美。
还要有什么可不满足。
尤其是不似世人浮躁的心境与专属的用情,也许是曾经的自闭留下的意外礼物。
钟弦不理解自己为何会管不住自己。拥有了无可挑剔的人,却还会对另一个人难以拒绝。
难道不了解自己的本性,是这样恶劣吗?
四哥邓悭,外界称他为行走的阿多尼斯雕像。他举止优雅,谈吐睿智,极易让人崇拜与向往。
虽然在外表上与邓忆有几分相似。初识也会觉得他们的性情接近。但,越是了解,越会发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在钟弦面前,邓忆清透无猜,低调内敛。
邓悭则神秘邪魅,善于主宰,他拥有让钟弦向往的权力。对,权力是男人的性感迷/药。
HQC的巨大背景,将正年青的邓氏二代定格成神一般的存在。从这一点来说,钟弦对他们的向往并无差异。
深深的自责,让钟弦想用誓言弥补:“我不想和你分开,即使只是一天。我向你保证在香港只是专心学习。”
邓忆的沉默,让钟弦觉得自己的说明都是欲盖弥彰。猛然间想起,他曾发誓永远不会对邓忆说谎。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香港。两天而已。”邓忆说。
“你最近的事这么多,你说过那个经理不能分担你的工作,很多事要亲力亲为。另一方面,你不觉得我们天天形影不离有点不对劲吗。试着分开一下,看一看会怎样。”
邓忆脸上的表情变化:“这是什么意思。”
“别多想,我会想像着你就在我身边,我去学习是要为你把专辑录好。或许,我确实有点小想法——我一无所有,如今还负债累累,唯一的好处是没有任何顾虑。可你不同,最后你会像别人那样选择结婚吧。”钟弦说。
“你果然是不相信我。”邓忆着急起来。
钟弦苦笑:“我能相信梦境就是现实吗?”
“你认为我不够爱你?!”
“或者现在足够。但你相信我吗?”
邓忆望着钟弦,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有了别人?”
“没有。”回答之后,钟弦却开始憎恨自己的言不由衷。“假如我有了呢。”
“你会离开我。”
“不……也许会离开一阵子。你会原谅我吗”
“会。”邓忆的表情虽然变得痛苦不堪,但是他的回答没迟疑。“如果你还爱我。”
钟弦将邓忆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玩笑罢了。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了。可命运谁知道呢。”
邓忆抱紧钟弦,似乎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这拥抱带着悲伤的滋味。
他吻他的肩膀,将睡衣一点一点地褪下去。
最后钟弦坦承无遗地躺在邓忆怀里了。
那双眼睛的凝视也是如此悲伤。钟弦能从闪烁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可以借此来品赏情人眼中的自己——洁净的面色,像莲花绽放在荒芒之地,变得绯红的脸颊,惹人想品尝的冲动。他的眼睛生而迷人,眼神如丝,充满惑动的信号,他的嘴唇尤为诱人,这些赞美他曾从大科的中中听到过。如今反射在邓忆眼中,他才知道那并非过誉。他虽然瘦,四肢却饱满结实,肩膀虽单薄却宽阔。他的身形Jing致而优美,在情人痴狂的眼神中,更为生动。
然而,他的心上人心已碎,眼里的迷恋如今交融着几欲滴落的越来越浓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