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的便是我。”唐缓说完,歪着头看钟晹绥,却见他闻言愣了愣,末了会意地点点头,笑意爬上眼角眉梢:“正是。”
他应完唐缓却起了身,走向屋中难得有些凌乱的桌案,对唐缓道:“益国皇后宫中新得了些画,前几日有缘得见,却发现其中一幅所画景色甚是眼熟,细看才知,竟是前些日子有过一面之缘的四月谷。”
唐缓也想起了被酆轸念买走的那幅春景图,原来竟真的是被送给了褚皇后。她抿着嘴唇看钟晹绥绕到案前,方才想起早些时候写下的那些字,赶忙急急起身,却不小心带倒了桌边圆凳。
钟晹绥抬头看过来,唐缓几步奔至桌前,钟晹绥却已经执起那写了字的纸,微黄纸张上的字迹他十分熟悉,与他自己的笔迹像了九分,也与春景图落款处的字迹像了九分,而内容,反反复复正是落款处的那个名字,酆麟彧。
☆、第五十三章
窗外的雨声似乎一下一下敲在了屋中人心上,唐缓终于不再看案边人,转身去开了窗。带着雨意的风自窗口吹入,钟晹绥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阿缓这字,我瞧着甚是眼熟。”钟晹绥放下手中的纸页,翻了翻散在书堆最上面的一本《襄国杂记》,再次看向唐缓时,瞳孔幽深。
唐缓自窗边转身,正对上他的眼,脑中不知怎么便想到了昨夜那已经有些残缺的梦境。浓的挥不开的“暴毙”二字紧紧纠缠着她的神经,她知道他有许多话想问,却只是一言不发地回看过去。
许是窗外的风太凉,又许是钟晹绥的目光太重,唐缓突然抬步朝着钟晹绥跑了过去,她用双臂狠狠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到他胸前。
钟晹绥有些无奈地摸摸她的发顶,他不知为何唐缓依旧什么都不肯说。他听到唐缓的声音有些闷闷地自他怀中传出:“无论你是谁,我都最喜欢你。”
唐缓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钟晹绥的外袍,她自他怀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再一次缓慢而坚定地重复道:“无论你是谁,我都最喜欢你!”
钟晹绥看着她明净的眼,抬手回抱住了他怀中这个单薄的姑娘。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低低唤她,声音有如叹息。
“阿缓。”
“嗯。”
恰在此时,画思在门外高声禀道:“姑娘,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邀姑娘前去盈香殿喝茶。”
唐缓蓦地自钟晹绥怀中再次抬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出声对外应道:“知道了。”
钟晹绥见她一副既高兴又不高兴的矛盾模样,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换来唐缓有些恼怒的一瞪,“都怪你。”
“是我不好,阿缓莫要气我。”
唐缓跺了跺脚,“你认的倒是快!”说罢,将人向外推去,“不知人家憋了多大怒气,这下许是都记在我的头上,我得换身衣裳,至少不能太过输了气势去。”
钟晹绥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见唐缓的模样认真十足,只得配合地被推出了门去。
之前虽因着沈公子帖子一事,唐缓得以与褚皇后有过一面之缘,却实在未曾留下些深刻印象。彼时情形,她眼中只有钟晹绥的安危。
褚皇后应当是有二子一女,加上前皇后所出的穆月清,穆姜总共也不过四个孩子,在几国后宫充盈的帝王之中实属罕见。听闻因着穆玥澜是独女,帝后二人对其极是疼爱,也无怪穆姜会以青州六城给她做嫁妆。
随着引路宫人上了九曲木桥,唐缓低头看去,湖中绿叶在水面铺开,有如绿席,极是清新可爱。
下了木桥不远便是皇后寝宫,进了正门才发现布置并不奢华,却看得出是按照主人喜好,布置的极是用心。
经过通传,唐缓随着引路宫人入了偏殿盈香殿,褚容夏坐在主位,旁边一左一右,是穆玥澜与酆轸念。
唐缓有些诧异,按理说,她今日被寻来此处,那母女二人要同她说的话似乎并不适合叫外人听去。如此看来,要么是她今日会错了意,要么便是酆轸念当真极得皇后宠爱。
唐缓见礼后,褚容夏给唐缓赐了座,她的目光自唐缓入殿起便未从唐缓身上移开。
唐缓今日特地打扮一番,叫穆玥澜和酆轸念均十分意外。她们未曾想到,一向看起来病怏怏的姑娘,竟也有这样亭亭而立的娇俏模样。
穆玥澜看到过唐缓十二三岁的模样,想起曾经钟晹绥落在唐缓身上的目光,再看如今眼前愈发清丽的人,只觉心中十分堵得慌。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得到那个人,哪怕不择手段。
“自前一次见唐姑娘,本宫便甚是喜欢,今日特地请姑娘过来坐坐,不知可有扰了你的清静。”褚容夏看起来极是年轻,她仪态端方地坐在上首,语声温婉似水,完全不似要难为人的模样。
“娘娘唤我阿缓便好。”唐缓难得对生人生出些和善喜欢,“得娘娘记挂,是唐缓的荣幸。”却到底是不喜说话如此费力,就如在瞿如宫一般。
褚容夏轻轻颔首,三言两语道出了左右二女的身份,唐缓虽不情愿,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