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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如宫前宗主一直是温决,就是那四月谷主温凌的兄长。我六岁入宫,八岁出逃,其间的两年,温决没少折磨五营的孩子。因着水巳的关系,温决记得我,我前不久才知,这是因为他是水巳的舅舅。那日我之所以有胆子上山入宫,是因为那十年来因着君子阵的关系,我的模样未曾改变多少。温决一直向往长生不老,为了打探此事,他便不会动我,我有足够的筹码与他周旋,借此机会打探消息。”唐缓说到此处突然停下来,伸手抓了抓头发,“我是不是有些啰嗦?”
钟晹绥摇头,将茶水递到唐缓嘴边,“不急,你慢慢说就好。”
唐缓灌下一大口茶水,茶香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她长吁了口气,然后继续道:“但是不巧的是,我上山时,温决吸了足时辰的一笼香,已经回天乏力。说来讽刺,那一笼香是温凌不在谷中时,我交给知墨的,为了换来出谷的方法。意外的是,知墨用温凌制出的毒香杀了温决。”
“瞿如宫有个奇葩的规矩,用神宗剑弑主,便可取而代之,彼时没了温决,我便会因擅闯禁地而被问罪,即便与知墨有过一面之缘,即便他不是身处自身难保的窘境,他也定然不会管我死活。我那时便索性豁出去,捡了知墨刺杀不成的神宗剑,送了温决最后一程。”唐缓目光灼灼地看着钟晹绥,“我便这样成为了新任宗主。”
钟晹绥了然点头,面色平和,唐缓只觉浑身好似轻松许多,她起身寻了放置行李的地方,从中取出一本折子递到钟晹绥面前,“然后,我便收到了这个。”
钟晹绥有些诧异,在唐缓的示意下翻开来看,只一眼,他便知晓了问题所在。
同样用清月笺写就的这一封折子,与他今日收到的那封帖子字迹十分相似,如无意外,应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内容却大相径庭。
“这样的折子,按规矩瞿如宫定然不会接下,但是身为商楼楼主的知墨却擅自代羽楼接下了。那一次在树林中的截杀,应当也与知墨脱不开干系。他一直为父亲和胞妹的事情奔走,此番失了踪迹,八成是投奔了那位沈公子。”唐缓指了指钟晹绥手中的折子,“你想想看,在颐城可有仇家。”
“不曾。”钟晹绥答的十分果断,“我之前几乎未曾出过悫州,尚无机会与此地人结仇,只是……”
话至此处,他略有停顿,见唐缓询问地看过来,他有些无奈道:“如你所知,悫州地势及经历有些特殊,自悫州脱贫后,偶尔会有眼红之人前来寻些麻烦。若此事打的是悫州的主意,那么天下人都有可能是这个沈公子。”
唐缓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觉钟晹绥一路走来,当真不似外人看起来一般轻松。她握了钟晹绥的手,始终难以放下担忧,“你……定要小心。”
钟晹绥看着她纤长却白的过分的手,笑着安抚道:“放心。”说话间,他自袖中取出一个勾了青竹暗纹的锦囊递到唐缓面前。
唐缓有些好奇地接过,钟晹绥示意她打开:“今日寻到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唐缓将东西取出来,却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浅蓝色随珠,即便此刻在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
唐缓有些惊喜地看向钟晹绥,点头道:“喜欢。”她自小便极少有机会收到礼物,寥寥可数的每一次都足以让她欢喜,更何况,送礼之人是钟晹绥。
唐缓将珠子小心收好,之前的愁云似乎都一扫而空,她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端坐之人,笑道:“送给我便是我的了,再反悔不得。”
钟晹绥见她终于不再皱着眉头,放下心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他自己的脸,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人也是你的,再反悔不得。”
唐缓闻言“啊”了一声,指着钟晹绥顾左右而言他:“你是所有待嫁姑娘眼中的黄金夫婿人选,又不是愁嫁的老姑娘,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说话间当是忘记了此刻坐的是圆凳,习惯地向后靠去。
眼看唐缓连人带凳向后跌去,钟晹绥忙起身上前,手臂捞着唐缓转了个身,整个人垫在了她身下。
唐缓有些惊慌地闭了眼,只听钟晹绥闷哼一声,后背狠狠撞在青石地面上。
唐缓赶忙睁了眼,发现她正趴在钟晹绥身上,姿势看起来极易让人误解。
“你怎么样?”唐缓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正对上他目光深邃的眼。她想起身查看一番他可有受伤,钟晹绥却突然箍着唐缓的腰再一次转了个方向,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一只胳膊垫在唐缓脑后,在明灭的灯影中,对着唐缓总是有些苍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绵长到让唐缓险些窒息,由起初的热烈到后来的温柔,钟晹绥似乎想夺走她胸腔中所有的气息。
唐缓脸色难得涨得通红,钟晹绥许是担心她受不住,最后终于将人放开。
被放开的一瞬间,唐缓只觉如大梦初醒一般,大口喘着气,被钟晹绥从地上抱了起来。
唐缓此刻哪里还记得要问钟晹绥是否受伤,她赶忙将人推到门外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了门,脊背抵在门上,听着钟晹绥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