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只觉尴尬不已,她想将手抽回来,无奈并未成功,便只得没话找话问道:“那个……怎么不见师姐?”
“许是吃坏了肚子,去净房了。”
唐缓这才记起中午吃饭时,她给那男扮女装的师弟下了泻药的事情,那药还是她从之前的医馆中寻到的。
她小心地偷瞧了一眼,这二人应当不知是她下的药吧。
还未及将视线收回,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进门之人依旧穿着女装,此时却弓着身子,面色苍白,额上全是汗,艰难地挪到桌前坐下,双腿还打着颤。
唐缓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却不想那药竟如此霸道,若换做是个弱女子,此时怕是快去见了阎王,由此一来,她破天荒地生出一丝愧疚来,关切中带了三分真诚地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那人本就面色痛苦,听得唐缓的问话,怒道:“你才是师姐,你们全家都是师姐!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尽管语气不善,因着身子实在是虚弱,这话便没了当初的气势。
唐缓也不生气,回他道:“我怎么着也得是师妹来着。”边说边执了个糯米团子问他:“师姐要尝尝吗?”
“他此时不宜进食,不用给他。”那师兄开口道。
“哦,原来如此。”说着,唐缓便自己咬了一口,不由赞道:“不负盛名,味道当真不错。”
“姑娘如何称呼?”师兄问的随意,目光却没离开过唐缓。
“功不唐捐,山舒水缓,师兄猜猜看?”唐缓许是吃得开心,歪着头眨眨眼,眼角眉梢笑意盈盈,娇俏似池中初夏新荷。
“哼,还装的挺有学识,你不会叫功山吧?”那师弟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恶狠狠地看着她,“我腹泻是不是你搞的鬼?”
唐缓听了“功山”二字,刚刚的笑意全部僵在脸上,听到后面的问话,虽然有些心虚,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自己吃坏肚子,居然有脸赖别人。”末了不再看他,转头问道:“师兄贵姓?”
那人听了唐缓的名字,似在琢磨着什么,听唐缓问他,便认真答道:“钟晹绥。”
说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唐缓,见唐缓面上并无异样,似是有些怀疑和不解,还有些……失望。
这人今天有些奇怪,唐缓任他盯着看,却不知那师弟受了什么惊吓,“啊”的尖叫一声,指着钟晹绥道:“师兄,你莫不是疯了!”
唐缓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不悦道:“我看你才是疯了。”
那人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唐缓,唐缓见此,便也恶狠狠地回看过去,却不料那人突然起身走到唐缓跟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边晃边怒道:“你究竟给师兄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如今怎么变成这么个缺心眼了!”
唐缓毫无防备,尽管那人如今虚弱,她仍是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幸亏钟晹绥上前将人拉开,她才脱离魔爪。
“楚六。”钟晹绥皱眉唤他一句,那人却吼道:“我指什么师兄你最清楚不过,别忘了你的处境和此行的目的!”说罢,摔门而去,尽管身子虚弱,却依然将门摔得响彻天地。
唐缓见他如此反应,想是二人身份不一般,那人定是恼了他师兄对自己说出了真实名姓来。她没再说话,在钟晹绥的注视下,泰然地端了桌上盛团子的碟子,回自己房间去了。
客栈大堂此时已经掌了灯,走廊里却光线很少,唐缓走得很慢。
他们三人房间相邻,唐缓一手捏着碟子边,另一只手推开自己屋子的门,进屋未走上两步,便被绊倒在地上,手中碟子飞出去,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的碎片飞过她额角,冰凉的感觉过后血腥气在鼻端散开。
她忍着疼想起身,不料左手又按在粗瓷碎片上,这一下却是比刚刚更疼上几分。
唐缓忍不住“嘶”了一声,却听有人在身后问道:“发生何事了?”
钟晹绥在门边便将屋内情形看清,急走两步上前,将唐缓抱起来放到床上,点了灯后便来查看她的伤。额角伤口流出的血经过眉骨和眼睛,已经滴到脸颊上,让唐缓整张脸看起来显出几分狰狞来。
钟晹绥见此,眉头紧紧皱起。
小心将伤口都处理好后未说一句话,唐缓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将她绊倒的木板叠在地上,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这个人,除了楚六之外不作他想。
唐缓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只觉楚六这番举动幼稚之极。
她趿了鞋子下床,将碟子的碎片清理好,又去寻散落的糯米团子,这团子软糯香甜味道极好,此番浪费让她心中心疼的不行。
怕这团子引来老鼠,她找的很是仔细,角落也没有放过。寻到床下时,还剩最后一颗没有找到。唐缓弯腰,将油灯靠近些,借着灯光,看到最后一颗糯米团子静静地靠着墙,躺在地上。
唐缓无奈,只得双手撑地爬了进去,刚刚包扎好的左手又渗出血来。爬到距离墙一臂远的地方停下来,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