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脸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孤王已经允准他们回来了。”易涛说,“虽说林瑞哲带回的都是未被感染的兵卒,可孤王心里就是很乱,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王上,还是让臣去各医馆购置些药物,熬好后统一施发给城里百姓,让他们防患于未然吧?”
“这倒不需要。”易涛摇了摇头,“孤王来,是想提醒你,你旧病处愈,身体还很虚,兰城爆发了春寒病,易北自然也得小心为上。你多喝些药,补一补体力,不要再有闪失了。”
“是。”
顿了顿,易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嘴角又微微绷紧:“那个苏越……在你这里过得好像还挺好的,是不是?”
“……”
见易洛迦默不作声,易涛冷哼了一下,闭了闭眼睛:“他杀了孤王的妹妹,这笔帐,孤王还没跟他算呢。”
“我王……”
易涛危险地眯起眸子,像是在说给易洛迦听,又像是喃喃自语:“……没关系,等时候到了,孤王会让他把欠的东西,一样一样都还回来……”
约摸过了有十余天,远征兰城的军队终于浩浩汤汤地进了帝都的城门。但这一次,驰名大陆的易北劲旅并没有给翘首企盼的易北子民带来骄傲和荣耀。
没有攻下兰城。
五十万军队没有攻下一座弹丸之城。最后竟因为一场疫病而不了了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在易涛并没有怪罪下来,他把这归咎于天灾,是不可抗拒的。
他甚至还在城门口设宴为远征军士们洗尘接风。林瑞哲看到王上手里的酒杯时,蓦然就跪了下来,头低低埋下。
愧疚。愧不能当。
背后残剩的几十万士兵陆陆续续跪了下来,金属铠甲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易洛迦站在后面随迎大臣的列队里,默不作声地望去,破晓时分还弥漫着淡淡的寒雾,青灰色的天空好像一泻凛冽的湖水,流过天际,流过原野,最后流进王城。
密密麻麻的青灰色甲士,还有青灰色的旌旗,绣着易北的苍狼图腾,茫茫一片,数也数不清楚。
“……”易洛迦捏紧了拳头,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林瑞哲身上,他感觉到不对劲了……一个让他非常不安的想法正在不可遏制地萌发了出来。
这天中午,易洛迦回府之后,难得没有和苏越拌嘴,就乖乖把药喝了下去,而苏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嘲热讽几句。
他们都各怀心事。
苏越抿着薄唇,尽量按捺住嘴角弧度的上扬。林瑞哲回来了,这当然再好不过,他才不会去在乎死了多少人,仗有没有打赢。
他只在乎,易北的护国大将军是不是毫发无伤。
易洛迦的心事远比苏越来的沉重,吃过饭之后,他招呼了府里几个家丁,秘密安排他们任务之后,就让他们马上去办了。
他坐在圈椅中,手指紧捏,指节都微微泛白。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易北……易北就麻烦了。
平西爵府的下人办事速度非常快,傍晚时分,小厮就抱着一个包裹匆匆地跑了回来。那包裹虽然大,但是拿到手里却令人意外得轻。
易洛迦屏退了下人,关上门窗,然后拨亮烛火,绕到书案前解开包裹上系的锦带,取出里面东西的时候,他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明晦不定的火光闪烁,氤氲在他的面庞上,将原本一张俊秀温柔的脸渲染得诡谲Yin冷。那包裹里满满一叠都是药方,是今日帝都各个药馆所卖出的草药名目。
易洛迦一张一张读过去,手指尖却越来越冰凉。
大量的醍醐,悬钩子,黄蜀葵。
还有每个药房都被卖空的马蹄决明。
“啪!”
重重把那叠写满药引的纸砸在书桌上,易洛迦抓起一件防风罩衣,一边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是夜,春寒砭骨。易北帝国的军队训场外立着两个戴着青铜面罩的铁甲守卫,他们默不作声地检阅着每一员大将出示的令牌,然后放行。
军令台两边燃着豆大的灯火,孑然站在台上,眉头紧锁的男子赫然就是易洛迦,他此时已经换上了大陆军总领的军服,一双犀锐的眸子冰冰冷冷审视过陆续聚集在下面的人。
虽然不知道易洛迦深夜召唤他们有什么吩咐,但是明眼人都瞧出来了,易洛迦只叫了骑兵团的人,而且还是他直辖的重骑兵第一军团的Jing锐部族。
也就是对易洛迦最忠心耿耿的部族。
这时,有个小兵跑上军令台,在易洛迦面前行了军礼,然后道:“总领大人,名册已核对,全员到齐。”
易洛迦点了点头,眸子的颜色又冷了几分。他让那小兵退下了,然后站到军令台最前面,高声道:“兰城爆发的春寒病,想必各位都已经听说了。我军五十万Jing兵不战自退,由护国大将军林瑞哲率领着,现已全部撤归帝都。”
下面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