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成人世界,相较而言,很简单。但,也可以说,便是某种雏形了。
潘孟不小心弄坏了班中一个同学的本子。这个同学说自己的舅舅是警察,要来把他抓走,关到监狱里,除非,潘孟把自己每天带的牛nai给他喝。偏偏,这个月罗兰却停了潘孟带去学校的牛nai。同学的威胁,潘孟害怕自己被警察抓走,又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跟老师和父母说……
明明是这样小的事情,罗兰的眼泪哗的下来了。
她比自己闹到学校去的妈妈,做得还要差。
她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那种苦难已经过去了。现实却一次次地提醒她,那种苦难一直在,从未远离。
罗兰:“抱歉,我现在心里太乱了,可能说不出什么。”
宁一岸皱眉,开口。
程夏打断了他没成形的话,“没关系的。”
罗兰惨白的面容上勾起嘴角,她淡淡地看了宁一岸一眼,“我没有想让宁大明星白跑一趟的意思。”
宁一岸,她怎么可能不认得。
只是不想认得,不想因为承认彼此的差距,自卑而已。
宁一岸脸色毫无变化,程夏有些微微讶异,很快便也领悟了过来。
“等我整理好思绪,会把我想说的都发到你的邮箱里面。”罗兰补充道。
程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能讷讷地应了声,“谢谢你,罗兰。”
罗兰低头,指腹摩挲着咖啡杯。
她想明白了,不是程夏要感谢她,反而应是她该感谢他们。
这种敏感题材的尝试与当今社会商业电影的主流格格不入,若不是对他们这些遭遇过校园暴力的人心怀善意,谁会去拍这样吃力不讨好的片子。要是这部电影能引起社会的关注,真能让阳光洒进校园暴力的Yin暗角落,便是不能,这样的尝试,她也该说声谢谢。
但,对着宁一岸那张看不顺的脸,罗兰就是不想说!
罗兰抬眼专注地看着程夏,“程夏,如果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上的忙,随时来找我。”
罗兰抬脚走人。
宁一岸和程夏极其默契地鼻子一哼,弹开到沙发的最两侧。
宁一岸瞟了眼左胳膊上的青紫,“夏……”
程夏摆出手势打断他,“公共场合,有什么事情我们换个地方说。”
宁一岸环视了眼四周,虽然少却还是有人的咖啡馆,做做样子的隔板,“好。”
一坐到车里。
却是程夏先开了口:“你这样做考虑过罗兰的感受吗?”
宁一岸侧身,看着程夏的眼睛,语气冷淡:“程夏,你就真没看出她儿子的异常,完全没想过利用她儿子来说服她?”
程夏一时语塞。
宁一岸又吐出两个字,“伪善。”
“伪善总比真恶好。”程夏从对宁一岸变化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想杀人觉得不对收了手,和真杀了人完全不一样。”
宁一岸一愣,“这些话要不是今日我说出来了,你敢担保,你就一定不会说?”
“当然!”程夏毫不犹豫。
“当然什么?”
眼神闪烁,犹豫了三秒,程夏回道:“当然不会说!”
这短暂的犹豫,宁一岸一副看透的样子,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嘴巴吐出,“虚伪。”
行,就你真诚。
程夏深呼吸两口气,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缠,问宁一岸道:“你什么时候看出罗兰是有意隐瞒的?”
她又没有蠢透,能看出来很正常,但以宁一岸所谓不拘小节的性子,这着实不像他的作风。
宁一岸傲娇地偏过头,就在程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
“从她没认出我的时候开始。”
这个年纪的女子哪儿有认不出他来的,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又遇到那个小孩子哭着回家,他便顺手让张梓跑了幼儿园一趟。
程夏服气了。
刚刚脑补的那些,什么在她当年离开之后,宁一岸不习惯,才会变得比原来敏感了许多,什么刚刚是他怕她为难才有意替她做恶人……程夏才不会承认。
宁一岸也不会认。
回去后的第二天傍晚,程夏便收到了罗兰发来的邮件。
很长很长的一篇文档,内容很细,很乱,很杂。
收作业的同学故意不收她的作业,回答问题每次都只能得到哄笑,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住辱骂......
若非亲眼见罗兰所写,程夏绝不相信,在她的母校里,甚于至在她的同学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以前,她知道,同学们冷漠罗兰,会故意拿她开玩笑,却不知道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连她那样好的母校里都有这样的事情,那么其他的学校呢?
还是说,好的学校,名声在外的学校,这样的事情其实才会更严重,成绩很好的家庭条件却很差的,考进来的学生,成绩不怎么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