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有的医书和信件等物都是要被烧掉或作为证物收走的,这样的经典被付之一炬或束之高阁都是极大的损失,当年扁鹊的青囊书便是如此。
&&&&李兴见张太妃有兴趣,急匆匆地从屋角的柜子里搬出一大堆手抄本,每一本都被Jing心的装订过,看起来朴实厚重。
&&&&张太妃怔怔地接过一本,轻轻打开,果然见到熟悉的字迹遍布整本抄本,而她拿的这一本说的是“虫”,张太妃从未见过专门写“虫”的医典,见猎心喜之下,竟入神地看完了一整本书。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多虫会进入人身体之中,师兄还说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虫寄居,或在皮肤表面,或在内脏之中,或在血ye之内,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张太妃轻颤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脸上也会有rou眼看不到的虫子在啃皮屑。
&&&&“我以前也不信,直到有一次我和孟太医出去义诊,从一家住在水边常年吃了青蛙的人家身体中取出了不少透明的线虫,我才知道这世上是有不少虫子会危害于人的。”
&&&&李兴也突然起了兴致,翻到其中一页,“孟太医说,当年他曾去穷山恶水之间行医,去过巴蜀,探过崖州,当地有各种巫师,最善用蛊和瘴,其实有很多就是用虫和用毒的本事,弄的神神鬼鬼罢了。从那时起,他就对‘虫’注意起来,果然发现不少恶疾是跟‘虫’有关。”
&&&&他指了指。
&&&&“您看这里,还有这种‘血虫’,感染之后到了末期,病人极度消瘦。孟太医曾医治过好几个这样的病人,大多是住在水边,死亡之后破开腹部,脾脏大的出奇,腹中有水,孟太医曾经猜测过是水中有虫,附于人体,最终引起这种病。”
&&&&“啊,你说的是腹水症。”张太妃显然对这个有所研究,“这病是恶疾,会传染,你们居然还去开腹!”
&&&&“太医院也经常要去活民署帮忙传授医术啊。”李兴想起自己在太医院的时光,嘴角含笑:“那时候虽然辛苦又忙累,却让人快活的紧。我最喜欢的就是跟在孟太医身后去医治各种疑难杂症,每每见他将无知的病人训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时,我就老想着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就好了。”
&&&&“胡说,师兄脾气很好的,最喜欢笑了。”
&&&&张太妃瞪起眼睛。
&&&&“一笑,还有两个酒窝。”
&&&&“什么?您说孟太医脾气好?您去太医局打听打听,谁曾看过孟太医笑过……”
&&&&李兴眼睛珠子瞪得比张太妃还大。
&&&&“不被骂死已经是万幸!”
&&&&张太妃面色微微发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不发一言了。
&&&&李兴心中暗暗恼火,刚要开口圆场,就听得门外有宫人通报:“太妃,我们该启程回宫了,宫中徐太妃送了信来,说陛下最近腹泻很是厉害,太医院里的太医们用了药后却一直不见好转,反反复复。几位太妃希望您能尽快回宫。”
&&&&“腹泻?陛下身体甚好,饮食又情淡,怎会突然腹泻?”张太妃闻言立刻站了起身。
&&&&“立刻启程回京,让车夫快马赶路吧。”
&&&&“是,太妃娘娘。”
&&&&少司命听闻立刻就走,松了口气。
&&&&李兴听说张茜要走,手脚麻利的开始整理孟太医留下的所有医书。他和孟太医避居在这里这么多年,闲暇无事之时,他也学着孟太医一样抄书,这些书他都留有副本,此时整本给了张太妃,也算是给了她一些念想。
&&&&果不其然,张太妃看到李兴送上的包裹,神色有些复杂,片刻之后,她看了眼李兴,叹气道:“你也算是我张门中人,你是我师兄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侄。之前是事出有因,之后再避居这里却是浪费了……”
&&&&她命几个宫人接过他整理好的医书,幽幽道:“你随我入宫,跟着我继续学医吧。”
&&&&李兴听到张太妃的话,不喜反惊,怯懦着说:“可是太,太妃,师侄虽然一直无妻无子,但,但并不想做宦官啊……”
&&&&“什么宦官?”
&&&&张太妃错愕,复又大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跟我去太医局,每日我会去太医局教你们医术!”
&&&&李兴听到这里,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是又放回了胸腔里。能入后宫随时跟在太妃身后学医的男人便只有宦官,而李兴本来就是从太医院里辞官出来的,自是没想到还有能回去的一天,也无怪乎他会想歪。
&&&&“现在太医局里的医官只想着升迁,对医术倒没有当年钻研,可谓是本末倒置。”张太妃面露不满:“一个小小的腹泻,竟然都无法让陛下医者仁心,我看你心肠还不错,又能守信,继承我家的衣钵也不算丢人。”
&&&&李兴听闻能继承“杏林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