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事你就不要多管了,什么事都交给我。”
喻则陵沉默。
但听到则宁随口说起的盛京怪事的时候,喻则陵猛的一抬头:“什么?失忆?是不是只忘记了一部分的事情的那一种?”
被喻则陵一吓,则宁问:“怎么?”
虽然不是肯定的回答,但是喻则陵的表情有些愣愣的。
那晚皇兄庆功夜宴的御花园,浑身带刺的冷漠少女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当时她看到自己,那嘴巴跟淬了毒一样冷嘲热讽,让他半天都没有回的了神。估计到后来是心中的郁气发泄完了才瞥到自己双腿,走过来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腿,道:“肌rou长得不错,起码没有萎缩,从小到大伺候你的人也挺累的,整日里没少按摩吧。”随后转过身去,小声嘀咕什么,但他耳目聪明,还是听见了。
她说:“这和临江的那个小男孩情况差不多啊,就是治起来麻烦了点。”
当时他自己心中一跳,结果那少女转身就走开了,直到不远处晃晃悠悠站起来个小太监,见到他后过来请安后才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在宴会上伺候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再三告罪后才小心翼翼离开。
那一晚过得太模糊,导致他到现在都恍惚地以为是梦一场。
回神,看见兄长疑惑的目光,喻则陵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仅仅有几年之缘的少女,随口说的不经心的话就被当真,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则宁见他缄口不言,虽有些怒其不争,但个人性格在于此,也不能强求。
正巧不出一个月就到了春闱,而喻则陵本来就是那些卷宗来询问则宁的建议的。
——
皇帝的寝宫里,皇帝咳得更厉害了。
自以为江山稳固,百姓安乐祥和,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想一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处理过国事,平日里坐在金銮大殿上看着朝臣侃侃而谈,鼓吹天下太平,想起那最左侧李老丞相和自己老丈人那一帮子人的一脸冷漠,皇帝的心就慢慢的被一股寒气浸润。
想起有人在奏折上鼓吹如今堪比文景,皇帝就一阵阵羞愧。
若不是早年大皇兄自请除去皇籍,二皇兄又自己作死,如今这个位置又怎么轮得到自己来做?
大誉自太祖以来,无一不是励Jing图治的优秀帝王,可自己却在享受安乐的时候,还自欺欺人地以为盛世安稳。
外面突然有小太监进来传话,高石骂道:“没眼力见的玩意儿,没见到陛下在休息吗!”
皇帝咳了两声摆摆手:“你让他说。”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陛下,兵部传来消息,说……说有灾民动乱!”
本就郁结在心的皇帝一听,顿时晕了过去,寝宫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则宁接到消息的时候,喻则陵还没有回去。
则宁把那张纸给喻则陵看,轻轻地笑:“灾民动乱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往这些事都是压下来的父皇不知道,如今朝廷听风就是雨,一见陛下有点动静,就恨不得做大多立些功劳。倒是不知道弄巧成拙。”
喻则陵把消息细细的读了个遍,他一向不懂得朝廷潜规则,若非生而为皇子一定要上朝,他也不想在那个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大殿里待着。
消息中写得很是严重,喻则陵有些担心,则宁道:“无碍,就算是兵部那一群只知道吃皇粮的都能镇压下来,不过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但是如今朝廷有失道业,全靠镇压自是不行,若久了那就是一大隐患了。”
“那怎么办?”
“安抚。”则宁道,“百姓不是山贼盗匪,所图谋的不过是平安喜乐的日子。如今你看百姓手无寸铁,但若越压制剥削,他们的反跳就越大,古往今来,平民皇帝也不是没有,若再这么放纵几年,那可就不好说了。”
喻则陵沉默。
寝宫里的皇帝幽幽转醒,第一件事就是把李老丞相和兵部尚书叫到宫里来。
趁着这个时间,皇帝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有些无力地问:“朕是不是老了?”
高石上前笑答:“陛下福寿延绵,哪里就老了?”
皇帝闭了闭眼,摇摇头:“你不知道。朕曾经以为上头有好几个兄弟,怎么也轮不到朕来做这个位子,所以太傅的课业从来都不晓得听,安安稳稳地当个闲散王爷就好。后来朕没当成王爷,倒成了皇帝了。”皇帝笑了笑,表情有些自嘲,“刚刚坐上来的那几年,那朝堂百官都齐齐地盯着朕看,朕想着,国家大事能有什么大事?百官自先帝时期就都磨炼起来了,自然都是比朕这个皇帝熟悉的吧?”
“朕总觉得时间还早,人间富贵还没有享受到尽头。及时行乐啊,Cao心那些烦心事干什么?却没想到如今大梦醒来,这世间比朕想象的糟糕多了。”皇帝的声音渐渐低了,低到就连高石都听不清了,“哪里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沉默着,皇帝撑起身子,高石赶紧来扶,被皇帝挥开了。
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