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面,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这皇位的继承者,却是如今这个德性。
他越想越是沮丧,原本只是有点顽劣的孩子,怎么坐上皇位之后竟变成了如今这个可怕的模样?难道真是因为这权位是纂夺来的,老四其实根本没有这个福分吗?
想着想着,他却是突然一个激灵,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事情还没有到绝境,怎么自己就先泄了锐气?
床上,端妃仍旧伏在被上哭泣不休,见贵却是再也没有了耐心去哄劝,他冲着她怒吼一声:“好了,别嚎了,难道还怕别人听不清楚吗?”
端妃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哭到半截的嗓音嘎然而止,但是随后更加愤怒更加高亢的哭泣声传了出来,而这次除了哭泣还夹杂了恶毒的咒骂声。
见贵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女人,只觉得像是在看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他十五岁那年在街上惊鸿一瞥后就心心念念想要迎娶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他十八岁那年甘冒杀身之祸也要进宫陪伴左右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不是在产房里生下儿子后喜极而泣的女人。
这个女人更不是他甘愿净身为奴也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他没有见过,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他在她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她在他心底里最初的模样。
女人的哭声震耳欲聋,咒骂声不绝于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破了一个洞,突然间曾经为之努力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他转身离去,即使女人在他身后尖声刺耳地喊叫他的名字——
“见贵!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见贵!回来!”
他却仿佛没有听见,反正,“见贵”本也不是他的名字。
“令无争果然狡猾。”听到探子报称炎威军居然没有追击溃败的禁卫军,而是在距离京城百里的沙城扎了营,段正弘轻敲桌面微眯了眼睛。
现在京城的防务是由他全权统辖,他也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只是他却不像端妃或者见贵那么悲观,在他眼里即使尚昕和尚晖的军队打到京城城墙根下,这胜负仍旧是五五之数。
毕竟,打到城墙下的并不是携手合作的两支友军,而是同样在敌对在竞争的敌人。
而且……
他也有他的后手。
二皇子与顺王的联军比预期的更快抵达了京城城外,只是为了这速度,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烈的,那是几乎三分之一士兵的性命,到达城下时,联军剩下的全部人马加起来已经不到十万了。
尚昕听完探马的回报,转头跟令无急商量了一下,决定作出准备抢先强攻京城的样子,将战线再向前推进五十里。
果然,炎威军一拔营,原本准备稍事喘息的顺王立刻就坐不住了,他和魏国公一商量,完全无视了二皇子的建议,放弃了扎营休息的计划,直接带着人马就朝京城冲去。
顺王实在是太渴望回到那座城池之中了。
从十四岁离京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装傻作呆,潜心经营,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这座城池里,夺回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那个王座。
现在,城池的高墙已经清晰在望,他激动得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愿意再多等,他要冲进去,他要用血清洗他曾经遭受过的羞辱,他要告诉天下,他才是大夏王朝的真龙天子!
“国公爷,消息递进去没有?”站在一座并不算太高的小山坡上,顺王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帝京城门。
魏国公的额头上也是微微见汗,但眼中却是自信满满,“放心吧,信号烟已经升起来了,相信城门很快就会打开。”
而此时帝京城墙上,段正弘正遥遥望着远处山坡上升起的一道并不显眼的青烟,唇角泛出一丝残冷的微笑,“回信烟,半个时辰之后,打开城门!”
“快看!城门开了!”
顺王与魏国公交换一个惊喜的眼神,城门果然开了。
不过,基于最基本的谨慎,他们自己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却是派了值得信任的前锋先冲杀了进去。
里面果然立刻传出激烈的嘶杀声,又过了片刻,冲进去的先锋快马奔出,同时还带着魏国公在京城中安排的世家内应的代表,他们一起出来证实,里面并没有大量的军队埋伏,但是却有闻讯而来的禁卫军在不断向这边增援。
也就是说,大军可以入城!
见到了自己安排的内应,又确认了先锋亲眼所见的事实,顺王与魏国公都认为不能错过良机,既然城门已开,就应该立刻入城,趁着禁卫军还没有合军一处,先冲进皇宫抓住伪帝与jian妃,为先帝报仇!
只是这时,二皇子却突然出现,他冷冷地站在二人身后,“炎威军比我们先到,他们却没有入城。”
“那是他们没办法打开城门。”魏国公对这个总是质疑自己的外甥实在也是厌烦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