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萧条,街市到处都空荡荡的景象。
而皇宫里头那对高高在上,压根不知民间疾苦的母子,还一心想掩饰战乱将至,做出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样来。
大年初一,皇太后颁下懿旨说要回太国丈府省亲,所谓的太国丈自然就是前户部尚书,现如今的内阁首府林全礼家。
端妃、四皇子篡位成功除了段正弘,受益最多可就是林家了,四年间,林家的宅子扩了又扩,整整比原来大出去了三倍,连原本紧临着他们家的惠亲王府都硬生生被抢走了一座花园。
不过,出奇的是,一贯泼皮无赖的惠亲王,这次被林家强抢了花园居然加个屁都没放,居然硬生生忍下了满肚子憋屈,惠亲王只对外声称气病了,起不得床,从那之后王府的大门就再没开过,家奴们买菜都只从后门出入。
一时间,几乎满京城都在嘲笑惠亲王府胆小怕事,怂人无胆。
至于林家自那之后更是行事肆无忌惮,俨然已把自己当作了京城第一豪门世家,大有皇宫之外我最大的势头。
太后省亲,那排场自然是不能小的,扬鞭洒水净街,需沿街百姓跪送跪迎。
听得轿外除了车马辚辚与开道的鞭声,四周一片寂静,太后娘娘还暗自得意自己威严日盛,让满城百姓都敬畏有加,沿街而跪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可是等她悄悄地揭开轿帘朝街上一瞧,却是脸色大变,街上哪里有什么迎送的百姓,御街两侧空空荡荡,几乎所有的街铺都已关张,就连年节里应该最热闹的烟花铺子都门板严封,半个人影都无。
“见贵!”看着眼前的情景,便是再不谙世情,她也知道情况不对,赶紧命人叫见贵过来。
“我已经问过了,说是炎威军、二皇子他们快打到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年前大量京中显贵趁着新年不闭城门的机会携家带口出京,百姓们也跟着走了不少,剩下的也很惶恐,就算是新年也没人敢随便出门。”
“这些弃主求荣的叛徒,哀家平日里可没有半分亏待他们,这老二、老三还没有杀过来呢,就把他们的胆都吓破了,居然敢跑?”
一想到那些人仓惶逃离的情景,端妃脸上的神情便狰狞起来,想都不用想,那些会逃走的人定然是觉得他们输定了,只要老二、老三一来,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坐在一艘注定要倾覆的大船上,他们当然急切地想要逃命。
“给我去查,是谁带头跑的,全给我抓回来,诛九族!”
“还有,从今天开始城门关闭,只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斩!”
“哀家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跑!”
见贵皱着眉侧头看着轿中面目狰狞的女人,想了想,“带头的人都是京中贵族。”
“贵族又如何,是有我林家贵,还是有你段家贵?就得让他们都知道,这京城里林家和段家没动,谁也不准动!”
“白叶城快要抵不住了,城墙再高,屯兵再多,见血软脚就都没用。”令无争站在一幅新绘制的山河图前用炭笔描画着炎威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战果。
“二皇子和顺王也成功过了苍澜江,明明有这个能力,却一直怕对方占了便宜,现在咱们一动,倒是让他们同仇敌忾了。”一名偏将嗤笑道。
“只是照着现在这个势子,可能会有个麻烦的局面。”卫隐敲了敲山河图,预估了一下炎威军和二皇子那边南云军的推进速度。
“在洛河卫的大本营,咱们很可能会跟二皇子还有顺王军撞上。”
“问题就在于,咱们是先对付老二,还是先对付老四。”
既然尚昕已经有了夺取帝位的决心,那么不管是老二还是老四,就都是挡在前面的敌人。
“先入帝京!”尚昕没有任何犹豫地作下决断。
炎威军的檄文针对的是jian妃和伪帝,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战略上,抢先进入京城,控制jian妃伪帝才是最重要的。
“二皇子和顺王不先动手,就先不要与他们冲突,以抢先拿下京城为要!”
“是!”
令人惊喜的是,屯兵超过十万的白叶城居然连十天都没有坚持到就在炎威军猛烈的攻势下认输了。
驻守白叶城的主将是段正弘的亲信,只可惜守城靠的却是千千万万普通士兵。
守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白叶城士兵,仍旧穿着破旧的秋装,饿着肚子袖着手看着城下身穿厚厚棉服的炎威军,个个Jing神饱满军容整齐,十人一灶一天三顿埋锅造饭,玉米面混着白面的大馒头大嘴大嘴地咬着,禹国进贡的肥羊炖出的鲜美羊汤大口大口地喝着。
白叶城里那些站在城墙上已经连着半年没有领到饷银的士兵再也耐不住饥寒,纷纷吵嚷着要吃饭,要发饷。
可是哪有银子给他们发饷,国库里的银子大半被赏赐给了那些立誓要追随jian后与伪帝的贵族高官们,另外一些还被伪帝用来兴建他那一座比一座豪奢的行乐馆。至于给士兵们的饷银,也是能拖则拖,到了近半年更是一两银子也没有发过,半块干饼,两碗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