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让杨川知道。
&&&&不远处的另一处独门独院里,殷岐已经独自怄了一上午的气。
&&&&他怎么想都觉得,在这婚事上,他萧山派太吃亏了!
&&&&武林里倒不太讲究聘礼嫁妆那些俗物,江湖儿女仗剑天涯也带不了多少钱财。但是吧,首先孩子跟着白鹿门姓了,然后呢,他这个当长辈的还吃了称呼上的亏。
&&&&——奚言是奚月的父亲,杨川和奚月成婚之后,得改口管奚言叫爹,不叫爹也得叫岳父大人。
&&&&奚月却不能跟着杨川一起管他叫师父。因为按江湖上的规矩,叫了师父那就得教人家本门的功夫了。奚月要是个无门无派的女侠,那教了也罢,可她偏是未来的白鹿掌门。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殷岐不介意把萧山功夫教给她,奚言那倔老头儿也决计不肯让自家的未来掌门是他萧山派的弟子!
&&&&所以,殷岐里里外外掐指一算,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成个婚,他连个改口都没落着,还把将来的孙儿孙女给搭上了。
&&&&这叫什么?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杀鸡不成蚀把米,做生意不仅赔了本儿——他还没赚着吆喝啊!
&&&&殷岐自己越琢磨越气,堂堂一方大侠,把自己给气坏了。
&&&&是以当天晌午,萧山派众人正一道用着辞行饭,就见何知俨火烧火燎地闯了进来:“殷、殷大侠先走了,说让你们慢慢赶路,不着急。”
&&&&一众弟子:“啊?!”
&&&&白鹿掌门奚言也怔了怔,接着就摆手:“随他随他,让他去,出不了事。”
&&&&一把年纪了还天天斗气,殷岐你日子过得太闲了吧?!
&&&&就这么着,为了做得像“喜事变丧事”,萧山派众弟子当日下午便启程回了杭州,只有重伤的几人还在雁山派养着。
&&&&奚月杨川又恢复了白日里为岳广贤疗伤,夜里专心修炼内功的日子。只不过多了双修的这一道……生活仿佛有趣了许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八月末时,岳广贤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气力尚不太足,但意识到底清晰了起来。
&&&&雁山派众人自是大喜过望,设宴好生庆贺了一番。接着,白知仁想履行承诺,主动提了帮萧山派洗清名声一事,却叫奚月和杨川给拒绝了。
&&&&杨川笑说:“现在我和师妹在门达眼里是两个死人。可门达不是傻子,岳掌门突然转醒,又醒来便帮萧山派,他难免又要起疑。”
&&&&“这倒是。”白知仁深锁着眉点头,“那怎么办?萧山派的百年威名,就不管了吗?”
&&&&“自也不是不管。”杨川一哂,“那天来的那位锦衣卫兄弟与我们说了些别的事,我和师妹打算试上一试,若能成,也能将厂卫的jian恶公诸于世。”
&&&&他的话到此即止,白知仁也知二人所担之事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便也没做追问。他着人多取了些银票给他们当盘缠,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说日后萧山派的事便是雁山派的事,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走了。
&&&&下了山,奚月杨川打算先送沈不栖去白鹿门,然后去拜访一下袁彬。
&&&&袁彬当年被门达构陷下狱后受尽酷刑,凭着昔年的护驾之功才留了条命。目下在南京锦衣卫担了个闲职,有俸禄却没实差,倒也没人再找他的麻烦。
&&&&可沈不栖不乐意去白鹿门,他一想那三个痴心错付的苦情人就愁得慌,何况里面还有个让他忍不住动心的琳琅。
&&&&他就闷闷地跟奚月他们打包票:“我跟你们去,路上帮你们拿东西呗?又不给你们捣乱。你们若想风花雪月……别管我就是。”
&&&&说得可怜兮兮的,弄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不带他的话,三人便一道走上了去南京的路。
&&&&过了两个多月,三人到了南京。奚月杨川易了容后,就在当地的锦衣卫衙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住了七八天,可算看见了袁彬。
&&&&——他是来领俸禄的。
&&&&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找不起眼的Yin影处飞檐走壁,也没人察觉。
&&&&结果这一跟就一直跟出了城。他们三人都用轻功,倒也不觉得累,倒是袁彬也不骑马也不乘车的一路疾走,直叫三人佩服。
&&&&又行出足足两里地,袁彬终于进了一方小院。
&&&&这院子在一小山坡下,灰墙灰瓦,看着简陋得很。院外有两块不大的耕地,地里种着的瓜果蔬菜倒都长得不错,两块地间还有口石井。
&&&&三人在院外落了地,杨川看着眼前景象,神情复杂了好一会儿:“袁大人也真是大侠风范。”
&&&&世人都道他被贬之后必定郁郁寡欢,谁知他竟在这儿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奚月一哂:“心怀天下,行事又不拘一格,本来就是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