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烟头发出明亮的一点光星,又很快暗下去。
烟抽着有点涩,他不得不按在玻璃茶几上碾熄了。家里很乱,又闲得慌,他站起来,按亮房子里所有的灯。
一瞬间的光亮,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定了定,拎了拖把挂了抹布去收拾。
地板由里到外拖了好几遍,铮光瓦亮的能看见倒影,干了以后他试着赤着脚走了一圈,感觉还不错。他站在窗口,干脆把鞋子丢了出去。
楼下传来居委会大妈扯开喉咙的破口大骂,他探出头去看,一只拖鞋正掉在她准备清理的狗大便上,路灯下,大妈一手叉腰一手高举着扫把,指着窗口一路扫上来,他急忙蹲下身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整理书柜,从上面摸出五六本崭新还没拆封的书。前几天特地跑去书店找了很久,收集的一堆类似《恋爱手册》、《无往不胜的爱情》、《101种浪漫约会》的书,一摞抱着,蹬蹬蹬冲去塞进了杂物间。
反正用不到了。
第二天天气晴好,起得大早,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洗了。听着洗衣机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然后双手压在机盖上发一会呆。然后刷牙,洗脸,晒衣服,下楼买早饭。
油条很脆,豆浆很香。一个人吃。
准点去上班。开门,清扫,调饮料;打冰,封口,找零钱。然后准点下班。
再上班再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再上班再下班。
到最后,连最迟钝地小四眼也惊悚地发现:老板太勤劳。
陈尧说过,爱就要全力争取。如果不努力后悔了,那是你活该。
伍九越来越急躁了。
在大宝担忧目光注视下,伍九摔碎了第二只玻璃杯。
他终于憋不住爆发了。
赌气地甩开右手拿着的正擦着水的白干布,一屁股坐在旋转椅上。
椅子发出吱的一声呻/yin,往下陷进一点。
沉重又略带夸张的一声长叹,让大宝瞬间以为看见了消失很多天的老板的原来模样。
“四十五啊……”她试探地叫他。
伍九抱住了脑袋。
大宝耸耸肩,无奈地接过客人递过来的百元大钞。
“有没有散钱?”
“没有。”客人回答。
“有没有一元硬币?”大宝又问。
“没有。”客人摇头。
大宝检验了钞票的真假,按开收银机。
等她找完零钱转身,发现旋转椅上的男人缩成了一团。
伍九很好,伍九没问题,伍九只是在生闷气。
也许他真的是活该。时间过的越久他越发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当时姚乐走的时候能试着争取一下……会不会现在就不用那么想念他?
思念的味道酸而苦涩。
才结完帐的客人去而复返,很严肃而郑重地对大宝说:我在nai茶里尝到了难过的味道。
那是伍九后悔的味道。
“把乐乐喊成你媳妇的事,我是在开玩笑……我不知道你是认真的。”大宝拍拍他的肩膀,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伍九摇摇头,表示不管你的事。
“或许你去找找他?”大宝挑着一边细长的眉毛提出建议。
伍九从臂膀缝隙里瞄眼看她。
“要帮忙吗?”大宝挑起另一边的眉毛,问。
顿了一会,伍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顿了一会,郑重其事地摇摇头。
“还是要,再想一想。”
伍九家换了新的遥控器。红外远程的,感应好,隔老远就能换台,还不怕水。
晚上回家,就坐在沙发上一个一个频道的换。有感兴趣的节目就停下来,看着看着然后歪着脖子坐着睡着,广告电视剧轮番走过,最后只留下屏幕闪着雪花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一个人的寂寞,还有一台电视机的寂寞。
半夜里僵直全身痛到醒,昏头昏脑关了电视扑床上睡觉。
不是自己的房间,不是自己的床。
搂住枕头使劲揉,整张脸埋进里面重重呼吸,恍惚还能闻见乐乐清爽的洗发露的味道,淡淡的,几乎不见。
“乐乐,我很想你。”他说。
姚乐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前,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会议被迫打断,林羽飞停下话题,关心地询问他有没有事。他赶紧摆手,歉意地请求继续。
“那么,吴经理,请你说说你的看法。”
……
林羽飞怕姚乐一个人在家无聊,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个清闲省事的工作,这样姚乐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视线里,不用担心他再次离家出走。
这样也挺好,比在一杯的工作省事多了。每天整理文书,做记录,安排行程,不知道有多轻松。
剩余的时间则全部用来发呆,比如说,回想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
也是在林羽飞身边做文职吗?感觉不像啊。会是特工吗?或者间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