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百姓,再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当地百姓的诉求了。”
徐廉蹙眉不语,他对辽人不是很有好感,一想到以后治下要有这么多辽人便有些不适。
林清婉便看着他道:“徐将军,如果两国能和谈下来,那必要开放互市,将来云州和幽州都是互市开办的重要地方,来往的辽人只会更多不会少。”
“您现在把所有辽人都驱逐出去,那就是立了死仇了,以后这互市还能安全吗?而且云州和幽州两地的汉人只怕也不都认同吧,他们也有家人是辽人的。”林清婉轻声道:“当年我祖父一路收复失地,除了主动退走的辽人外,凡留在境内的辽人都拿到了大梁的户籍,而且也分到了土地耕作,如今您军中就有不少是士兵有辽人的血统吧?您可见他们造反了?”
徐将军面色和缓下来,“普通百姓还罢,那些辽国权贵却不能轻易放过,不然留他们在大梁,以后再跟辽国里应外合怎么办?”
辽国权贵都是养有私兵的,云州和幽州并没有多少辽国权贵在此,更多的是富户,可家里也养有不少奴隶。
梁国当政,自然不可能再给他们优待,所以他们要是造反,聚集起来打开城门放辽人入城还真是一个大患。
且现在留给他们布防的时间并不多,徐廉必须赶在辽军重新聚集前处理好内务。
林清婉想了想道:“先将人收押起来吧,不要欺辱他们。”
苏章就问,“他们的财物如何处置?”
林清婉就垂下眼眸道:“收押过程中有所损耗是常事,他们辽兵习惯了抢掠,应该明白这一点的,只要你们给我保住人就好。”
几位将军对视一眼,纷纷对徐廉和苏章点头,“郡主说的是,既然我们要和谈,总要拿出些诚意来。”
只要那些富户的钱财被收归军中就好,吃了好几天的咸菜了,也该给将士们加些rou了。
除夕都是在战中渡过的,现在打了胜仗,他们也不能太寒碜了,总要让将士们过个好年。
方针确定,徐廉叫人去请了当地比较有名望的老人来,又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然后从名单中划出两家后交给底下的参将。
“这两家名声不错,除了他们不动外,其他家都抄了吧,把人分开关押,透露下去,就说有人要保他们,这些辽人不会闹自尽的。”
参将应下,拿了名单下去。
同时,一条条指令也从林清婉的帐中发下去。
徐廉和苏章从来只管军,不管政,一些民政中的细节便思虑不周。加之后面还要和谈,徐廉生怕坏了林清婉的事,干脆就将云幽两州的民政暂且交给了她。
反正她也是理藩院尚书,其位同徐廉,主民政也没人有意见。
现在军中的人都知道这次收复云幽两州是她定的计策,所以都对她诚服不已,并没有人有意见。
林清婉带来的人不多,只能用祝宣,顾洛和刘湖三人,毕竟他们在辽营中生活多年,对辽人最熟悉不过。
她知道此时最要紧的就是安定民心,所以让人发布政令,所有人,不论是汉人,辽人,还是其他部落民族的人,此时皆是梁人,若有不愿为梁人的人即刻可出城离开,明天日落前还不走的皆视为梁人,都要到衙门里重新登记信息。
不管有无户籍,是良民还是奴隶,都要重新登记,开春之后重新丈量土地分配永业田。
同时约束东北军,不得sao扰百姓,不论对方是汉人,还是辽人,或是其他民族的人,一旦发现,军法处置。
这三条政令一出,大家的心便安定了不少。
为了保证政令通行,林清婉还雇了不少人去乡野中传达,没办法,辽国征兵不像梁国。
梁国是一家征一人,背了行李去军中当兵。
大辽却是发了征兵令,接到征兵令的人不仅要自带一部分干粮,还要自带兵器和马。
没有马的,去了军中多半就是送死的。
还有的则是没接到征兵令,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便也会自带东西去参军。
大辽没有所谓的军饷,只有南下攻下城池就可随意抢掠,抢到的东西除了上交一部分外其余皆归自己所有。
所以辽人才那么喜欢打草谷,都是辽王庭培养的。
这一次辽军聚集,几乎把云州和幽州的青壮年都征收了,这意味着几乎每一家都有人在辽军中。
而两州的官吏更是全部参与其中,此时他们都退出了两州,所以林清婉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全部得现招。
也是因为这个情况,百姓们惶恐不安,生怕梁国问罪,哪怕是林清婉的三条政令下去让民心安定了不少,他们也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可不管怎么样,表面上,人心暂且安定下来了。
林清婉这才写了国书,派了人送往上京,邀请大辽的新可汗一同坐下来谈一谈。
不错,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温迪罕成功当上可汗了,因为一直被困在上京的刺客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