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坠入。而她也的确坠入了,不过是一分钟时间,大眼慢慢地抬起,泅游至那一泓深潭中。
&&&&然后,听到他说:“我过来,是想和你一物换一物。”
&& “什么?”那两只杯子在他手中轻轻晃动,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在黑夜中愈发清晰。阮东廷说:“用我最新酿的酒,换你的信任。”
&&&&恩静愣了愣。
&& “相信我,并没有偏袒任何人。”
&&&&他已经坐到了她旁边。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酒窖里正绕着浓郁的香,剔透酒杯就在她眼前。恩静垂眼看着那两只杯子:“你来酒窖之前,想过被拒绝的可能吗?”
&& “没有。”
&&&&呵,这就是了!
&&&&就他这性子,嘴上说“想一物换一物”,其实哪里是“想”?
&&&&他根本就不会允许她拒绝。
&& “第三列全是最新酿的葡萄酒,酒杯在这里,一旦你的手碰到它们,我就当刚刚的建议成交了。”
&&&&而她不过是迟了两秒没接,那酒杯已经被递到了她眼前,递到了离她的手那么近的地方。
&& “你会允许我不碰它们吗?”
&& “你说呢?”
&&&&恩静苦笑——你看,还能有其他选择么?
&&&&接过酒杯,在那双深长的黑眸下,她起身,缓缓移到了第三列酒桶前。
&&&&其实认真说来,这女子也是美的,不似秋霜的浓烈,不似Marvy的冷艳,她的美从容宁静,如月光,只是从来从来,恩静也不自知。
&&&&阮东廷就坐在圆桌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妻子,看着她走到第三列的第一个酒桶前。
&&&&可不知为何,就在这时,她的背部突然有一瞬间的僵硬,阮生方要开问询问,却见她又恢复回平常,只是身子微微往第二个酒桶移了移,看看左边的,再看看右边的:“是哪一桶啊?”
&& “一整排都是。”
&&&&这笨蛋,刚不是说了么?
&& “两桶都一样吗?”她还在左看右看。
&& “一样的。”
&& “哦。”她应了声,又磨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盛了两杯酒过来。只是走近了,阮东廷才觉得恩静面上似添入了丝异常。
&& “怎么……”
&& “其实何小姐住进来,我也不是不介意的,”结果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印象中怎么也不可能从恩静口中出来的话,竟在这时,她的声音逸出了她的口:“还记得吗?在酒店过生日的那晚,她甩了我一巴掌,那处至今还隐隐作痛。”阮东廷眼一鸷。&&&&恩静又接下去:“还记得我说过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是结婚那天,你忙着思念你的秋霜,连交杯酒都没有和我喝过。”&&
&&&&他瞳仁中微蓝的光愈发深沉了,一双眼紧得有些过分地,盯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半晌,他才开口:“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吗?”
&&&&她微笑,举起握着酒杯的那只手。他亦将身子前倾,握酒杯的手勾过了她的,英俊的面孔挨近,再挨近。
&&&&然后,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
&& “那边,有监控。”
&&&&第二次了。就在他家里,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前后相隔了几个月,竟再一次地,发现了监控。
&&&&而且,同样是X—G——那一种非比寻常的、携带录音功能的、十米开外的人连毛孔都拍得清清楚楚的……在阮家出现过一次的监控器!若不是事态严重,阮东廷简直要花一整晚时间来感叹恩静的聪慧——
&&&&竟然在发现了监控器后不动声色,竟然连“交杯酒都没有和我喝过”
&&&&这么荒唐的话都说得出来——
&&&&呵,怎么会没有喝过呢?
&&&&新婚那晚,她说这是闽南结婚的旧习俗,坚持喝了一杯;去年她生日,两人又在酒店里喝过一次……
&&&&等等,慢着——
&&&&生日那晚,两人在不知名人士的监控下喝了交杯酒,难道说现在……
&&&&电光石火间,他也反应过来了,所以才有了那一句“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吗”。
&&&&夫妻默契,原来如此。
&&&&原来,两人竟有了这样的默契。
&& “我很怀疑,这只监控和去年在厨房发现的那只有关系。”&&&&回到房间后,房门一关上,恩静便这么说。
&& “不用怀疑,绝对相关。”阮生的口气很肯定。
&&&&恩静却突然不吭声了。
&& “怎么了?”阮生想起下午的闹剧,又问:“现在你还坚信监控是秋霜安的吗?”哪知恩静的想法却与他南辕北辙:“其实我也正想问你:现在,你还坚信监控不是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