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公都在为南边的东番叛乱而烦扰着,已经是快要过年的时候,但是今年整个京城大约是没人能好好过的。
朝堂上天天吵着是先派兵支援杭州府,还是直接从别的省调兵。调兵时候是杀向福建、广东还是浙江,粮饷又怎么算。一整个朝堂的人差点没打出狗脑子出来。
“吵什么!”皇帝头疼地看着底下的大臣,喝道,“有这个时间吵,只怕杭州府那边都快打完了!”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不是很担心。
就像是福觉的想法,贼军只有三千人,赶着浙江大饥的时候落井下石才叫他们逼近了杭州府。他本身并不担心杭州府里面的五千旗兵还有一万多的绿营连三千贼军都打不过。
现在他的心腹大患一个是盘踞山西的王子腾,另一个就是空虚的沿海。没有足够的水师,就不能拿东番的老巢怎么样,只要东番还在一日,他就不得安宁。
更重要的是,江南就是整个帝国的钱袋子,他绝不能让贼军坐大。
“从江西调兵,着指挥使阿尔哈图率军东进福建,两江总督额尔谨坐镇江宁。”说到这里,他牙关紧咬,嘶声道,“江宁府绝对不能有失!”所谓江宁,取江南安宁之意,其实就是六朝古都、前明旧都。
他太清楚江宁府对于汉人的意义了,这个府旧称金陵直到现在还有人沿用,江宁府倒成了官面上的用语。一旦让这个打着汉旗的贼军攻占了江宁,哪怕只是一时,对整个满人的统治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金陵意味着什么,天下之人皆知,林瑜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攻破了杭州府,却放过了离金陵最近的湖州府,屯兵嘉兴。
嘉兴府背靠杭州湾,只要航路是安全的,林瑜就能在嘉兴府得到源源不断的补给,进可攻退可守,朝廷根本无法将他怎么样。
待在嘉兴府的府城之中,以本心来说,林瑜的确很想即刻攻入江宁。但是,按照推算,北边的朝廷再慢这时候应该也反应过来了。更何况,这时候他军队中的弹药有差,需要东番那边运送过来,暂时并没有这个条件继续北上。
林瑜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现在他只要屯兵嘉兴府,两江总督为了保住江宁就就不敢擅动。而整个朝廷的钱粮并不能支持他们几面作战,他们就算有着几十万的大军也没办法一股脑地全都堆到林瑜的面前。
所以,现在北边朝廷最需要做的,就是从沿海打开一个缺口。他们能调动一省之力应该已经是最多的了,再多就没办法支持。关键是,这个被动起来的省是哪一个,只要知道了这个,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就很好猜了。
换了是他的话,就动用江西。屯兵嘉兴的他现在是一个刺猬,谁动扎谁,主力部队一路高歌到现在,未尝败绩,这对所有来攻打的将士来说都是一份巨大的压力,还不如进攻福建。
最初的叛乱从福建的兴化府开始,当今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考虑先动那边,也能挽回一份士气。
而且,林瑜在福建的摊子铺的大,守军却不是很多,只有兴化府的三千军士,在加上这几日横扫了整个浙江的张忠,现在他手下应该已经滚做两万,到时候还要留下一万来,最多带上原本手中的三千Jing兵还有一万的丁勇。
只要福建一下,就能专心攻略广州府,最后就能孤立林瑜,到时候无论是他被围困致死还是灰溜溜地回东番,朝廷都能赢得喘息之机。以一整个帝国之力重新布置水军,最后攻打东番,卧榻之侧再无外番之人酣睡。
林瑜一抬头,看见停留在窗边的咕咕叫的灰羽鸽子,小心地拆开一看,嘴角翘起一个微笑来。
朝廷的方略已经定了,就像是林瑜想的这样,江西指挥使阿尔哈图东进福建,两江总督额尔谨坐镇江宁,这是让他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了。林瑜却不屑一顾,说实话,或许这个能激起对方的死守之心,但是这一切在火炮之下,不过都是脆弱的纸片,一触即破。
就像是杭州府的那整整两万的旗人那样,在城破之后,真正选择殉国的不足一双手之数。这些俘虏的下场也很清楚了,虽然林瑜现在的确很缺少人手,无论那一边的基础建设都需要大量的人。只可惜,现在这个情况让他并没有这个时间去消化这一批的人。
“阿尔哈图一来,你就顾不了这些人了,放着反而生事。”林瑜轻轻抚着青竹,道。
“就这么放过他们吗?”张忠陪着林瑜在府衙的院子里走着,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他身上原本的义气已经被磨掉了不少,看向原本满城的方向略有不甘,他压低了声音建议道,“干脆全杀了!”既然用不了,也不能将这些丁壮便宜了北边朝廷。
“两万手无寸铁之人,你以为是杀鸡?”并不是妇人之仁,而是这么做对军队的心理并没有什么好处,也会引起北边朝廷的同仇敌忾。林瑜又何尝想放过这么多的免费劳动力,但是因时制宜,现在的确不合适,“不过,当然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这些旗人原本居住的满城已经被林瑜搜刮一空,家家只留下一些果腹的吃食,并像元时汉人的遭遇一样,五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