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烂摊子。那些个原本当今的心腹也因着和林如海走得近,各个都下了狱。如今想要找一个干活麻利一些的都难。
也不知当今突然传召可是为了何事,之前不是说过了东番之事要备下的钱粮可以稍微缓一缓,先用广州府那边的钱粮抵上?
无论是当今还是这个临时顶上的户部尚书,都还不知道福建都司之下最大的镇东卫已经尽数覆灭,这个比兴化府陷落晚了一步的消息还在前往进程中的额路上。福建行都司已经召集了福州府的定海所并带领着自己治下的八千兵士号称一万大军,分两路向着福州府的府城进发。
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都司指挥使沈大人就接到了福州府知府举城想了反贼的消息。他手一抖,写了一半的奏章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他心烦意乱地将写废了的奏章一扔,之前反贼一战打破镇东卫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了。整个福建行都司治下也就镇海卫、永宁卫、镇东卫三大卫,每个卫治下辖五个千户所。如今,整个镇东卫已经填了进去,反贼再据城而守,这一战必是苦战。
而且,若是这一战叫反贼给打赢了,那么可以想见,莫说整个福州府,只怕整个国中都会震动,而福建省内则万马齐喑,再无可以和反贼相抵抗的力量。
他现在担心自己的准备是不是充足,据称反贼手下领着六千Jing兵,其中三千守在闽县,也就是说在福州府的也就三千。想到这里,他不禁暗骂那个知府胆小如鼠,居然被区区三千兵士吓破了胆,做出举城而降的事情来。但凡城里多守个几天,他就能来个首尾夹击,将反贼彻底留在福州府的城墙之下。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的热起来,但是,地上还跪着的那个报信小卒将他的空想给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罢了,现在就是召集其他的卫所来来不及,实在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沈存摇摇头,将自己的一番设想给丢在脑后,翻出一本空白的奏折,饱沾了墨水重新开始写起来。
他想了一想,暂时没有将福州府知府降贼的消息给写上去。万一,他这一战就打回来了呢,他这么想。
一个没有真正和林瑜交过手的都司的乐观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的身后有着一整个朝廷,本朝立国百年以来,层出不穷的反靖复明也从未听说有人成功过,无不是被镇压了下去。所以,在这个沈大人的眼中,反贼的覆灭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他能不能在这一场的盛宴中分得一杯羹罢了。
而还没来得及接舷白刃战,就被洪铭泽像是扎紧了口袋一样渐渐收拢的船队又开了一轮炮火,方珏推开给自己挡了弹片的副手,看着不用望远镜目力就能看清的船只,眼中又是愤恨又是绝望。
郑氏有这样的杀手锏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他也不至于降而复叛,白顶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头。他目眦欲裂,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对手的身上。
这时候,他已经想不到自己当年离开的时候,带走一部分火器工匠,并将不愿意离开的工匠尽数杀了的事情了。如果,他还有些脑子,就该知道,这些利器并非出自郑氏。当初国姓爷有这样的神兵哪里还会止步应天府,以至于功亏一篑,遗憾百年。
但是,这时候的他已经被耳边再一次炸响的炮声给震得已经有些糊涂了,满脑子就只有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带一个垫背的。
他睁着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睛,扭曲了整个面庞,拖过还活着的舵手,指着对面来船的方向,狠狠道:“撞,给老子撞上去!”
洪铭泽和他身边的参谋静静的看着这一副末路景象,半晌,那个统计战损的小参谋看了看手中的板子,然后道:“弹药消耗已经近四成,指挥使,还打吗?”
“对方战损已经高达五成以上,没有什么斗志了,停了吧。”洪铭泽是老将了,当年就跟在国公爷身边差点打进过应天府的。他对战争有着得心应手一般的直觉和经验,“准备接受俘虏,接手对方辎重船。”看着被船队围在中心的那几艘完好无损的船只,他嘿嘿地笑了两声。
首战告捷,他几乎已经能看见自己未来在整个海域横着走的景象了。当然,如果有幸能跟着大将军继续打下去,一直打到应天府,打到京城的话就更好了。
在见识过了火炮的作用之后,他万分感慨,心中酸苦欢喜交织,难以言喻。
“指挥使,对方有一艘船直奔主舰而来,是否开炮!”
洪铭泽被打断了思路,定睛一看果然有一艘屁|股上冒着烟的船直奔而来,他心有所悟,举起望远镜一瞧,在甲板上上亲自掌着舵的不是方珏又是哪个。他的脚边还倒着一个穿着号衣的水手,可见是不愿意送死,被他给杀了。
“开炮吧!”他面无表情地道,补充了一句,“不叫他冲过来伤了咱们的宝船就行了,至于上面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一看,那亲手掌舵的人身上穿的服饰表明了他的身份,当然方珏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他不过就是想要最后一搏。
只是冲天响起的炮声再一次打断了他的侥幸,听着熟悉的响声,他再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