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荒草从里。
嗯,荒草从里的戏份是《春花》开拍以来的第一场床戏。
温蜜捏着剧本在临时搭建的小型遮阳伞下面,视线是落在剧本上面,但神思基本上没在上面。
蒋皙皙从副导演那边溜达过来,坐她身边,瞥了眼她手上的剧本,“姐姐?姐姐?”
温蜜回神,“嗯?”
蒋皙皙指了指剧本,拉长音调,眸底深深,“姐姐,床~戏~哦~”
温蜜“啪”的一声合上剧本,被蒋皙皙的话弄的耳朵微红,也正逢场务来喊她上场,她忙丢了剧本往场地中央走。
独留下蒋皙皙待在遮阳伞下,她眯着眼睛翻到剧本上床戏那部分,瞄了几眼又阖上,盯着温蜜的背影微微笑起来。
寺庙的戏份拍摄完,徐申也不忌讳,就让众人在寺庙外面将就着吃了盒饭。
温蜜寻了个离寺庙最远的遮阳伞,吃饭时,蒋皙皙一脸神秘的偷偷摸摸往她这边来,温蜜直觉不妙要躲开时,蒋皙皙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姐姐,我刚才去寺庙后面转了圈,那口井——”她说着,声音压得低低的,音色几分沙哑,往常俏皮的黑色眼珠此刻有些鬼魅,“被人填了。”
温蜜背后一寒,要阻止蒋皙皙继续说话,蒋皙皙没给她机会,脑袋直接凑上来,声音如跗骨之蛆,“而且井旁边还摆了三小碟水果,我看着都是山里野果之类的,姐姐你说那个凶手会不会真的就藏在山里啊?”
筷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温蜜抿着唇搁在盒饭,也不吃了,“蒋小姐,别说了。”
蒋皙皙见状吐吐舌头,“我以为姐姐不怕的,我错了。”
温蜜没说话,起身低瞧了眼有些内疚的蒋皙皙,脚步直往苏慕那处走。
临近五点钟,山里天色昏暗的早,剧组在半山腰一片荒草从里搭设备,蒋皙皙说要去小厕,好大一会也没回来。
她在遮阳伞下记那些动作戏,苏慕坐她一侧,两步远的距离,徐申说是要两人培养培养感觉,不让人打扰他们。
一阵沉默后,温蜜觉得有些尴尬又对十分钟后的那场戏十分担忧,苏慕在家里,火是一点就燃的,她怕——
想到这,她清了清嗓子,扣着手指,软趴趴喊人,“苏慕,”
苏慕两手交叉正撑着下巴望着搭设备那处,听见她声音,回头,“怎么了?”
“你等下,”她停顿,觉得话难以说出口。
“等下什么?”苏慕偏偏追问。
“别胡来!”
苏慕眯眼睛,“这场戏……怎么才算胡来?”
温蜜:“……”
跟苏慕商量不来,温蜜自觉闭嘴巴,低头“钻研”剧本。
苏慕瞧她,拉着竹椅往她跟前凑了几分,低语,“放心宝贝,我不会胡来的。”
温蜜猛地抬头,满脸希冀,“真的?”
苏慕沉稳点头,“真的。”
温蜜扬唇摸上他手臂,要说话时,苏慕嘴巴挨近她耳蜗,又道:“我在家怎么做在这里就怎做,不算……胡来吧?”
温蜜差点被话噎住了,微瞪着大眼睛,身子往后撤,瞧她。
苏慕见她模样,探手摸她下巴,“好了,刚逗你呢。”
温蜜:“……”
临开拍之前,苏慕被徐申喊过去,说几句“私密话”,温蜜坐在一边,手心里薄汗阵阵,为将要拍摄的戏份紧张时,搁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摸起来,接通,于贝宛异常平静的音调响起,“蜜儿,我跟你说件事。”
“闯祸了?”于贝宛声调不对劲。
“嗯,我这次好像可能会被我哥丢进太平洋喂鲨鱼。”
“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我……断了……市长……小……姐的”
话筒里滋啦声不断,信号十分差劲,于贝宛的话被切断的彻底,温蜜往外面走了几步,信号只一格,她尽量往树木稀少处走。
于贝宛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说话,看来是真的闯了大祸,等到走到一处空地,温蜜回头瞧了眼剧组,在这种环境中,她不敢走太远。
瞥见是个安全距离时,温蜜转过头,话筒里电流声正常了点,她要说话时,目光无意识望了前方。
四周都昏暗,她正前方尤甚,一片树木葱郁,草丛旺盛,山中动物声声低鸣,似哀怨似Yin魅。前方粗壮树干处,几道晃影一闪而过。
温蜜呼吸一滞,脑海中不自觉回应处山中寺庙、井中死尸以及井中祭品,那晃影掩在一颗树木后,脑袋探出,两只眼睛在昏暗中隐隐发光。
温蜜头皮发麻,那抹影子停顿片刻,突然往她这处飞奔,身形姿态魁梧异常,温蜜失声喊出口,
“啊!”
脚往后退,目光盯着那魁梧身形,脚没听使唤,踩到了一处凸起的石块,脚往前滑,身子后仰,她前边是处山坡,身体失重往下跌。
温蜜护着脸往下跌,胳膊被凸起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