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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秀芳的身子疼得无法动弹哼哼唧唧,镇痛贴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她艰难缓慢地坐起来,垂着脑袋,脖子的皮松弛得让人担心那皮rou里没有筋骨,那颗头实际上就靠一层皮连着。
这原先是多浓艳的一朵花啊,热烈,傲放,而今颓败地正迅速凋零。
她还是慢慢地挪着,给徐汇泽披了条毯子。
她想,有个人对安世好,苏淼淼那丫头也有人照顾,那么即便她没几天活头了也走得安心。
赖安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横着个人影,灯光刺激得那个人如着电击的鱼,扑腾了下,摔到地上。
“你怎么来了?”赖安世把东西丢在地板上,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进来,“没把我们金贵的大明星摔疼吧?”
徐汇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装委屈和撒娇的机会:“屁股和腰……闪了下,轻点……啊对,轻点……”
舒服的呻yin突然换了压低的惨叫,赖安世翻了个不熟练的白眼,掐他一下:“起来了,回屋去,也不嫌地板凉。”
赖安世把灯关了,站在赖秀芳卧室门口,看她难得睡的安稳就悄悄退了出去。
准备睡觉的时候赖安世瞪着徐汇泽的头发摇头,他不允许徐大明星上炕了。
“为什么啊,我不能拆这头发,你不知道明天化妆师得重新弄几个小时。”
一回生二回熟,赖安世娴熟地丢给他一个白眼:“门出去左拐,沙发或客房。”
赖安世有洁癖,他觉得那些头发是别人的。
徐汇泽自己拿了床被子铺在床下地板:“就这样睡了。”说着人往里缩,露出一颗可怜兮兮的脑袋,一双眼睛无辜无害地看着赖安世,“亲爱的晚安。”
五分钟后,徐汇泽搂着赖安世的腰,促狭地笑着。
赖安世拍掉他开始不老实的手:“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
“你不诚实。”
“好吧。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徐谨润。”
赖安世浑身一僵,慢慢放松,回了个字:“嗯。”
两个人沉默了有五分钟,徐汇泽轻轻道:“我想不到他老了这么多这么快。他躺在那里,意识涣散却用力地看我,好像不看着我我就会消失一样。他还和我说想起了我小时候,还提了我和妈妈。安世,你不知道我那一刻心情多复杂,那些恨或者怀念或者模糊的爱,都无法界定清晰。”徐汇泽的额头抵着赖安世的后背,他说话的呼吸喷在固定的位置,那一块烫烫的。
赖安世转过身子抱了抱他,话语像从胸腔发出,闷闷的不甚清晰:“那就握手言和吧,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徐汇泽看着他眼睛,血丝细而乱。
我在坚持什么呢,好像他做的那些让我理所当然得反感他。徐汇泽用力抱着赖安世,两个人在寒夜里不知道谁比谁先睡过去,唯有那个拥抱的姿势不变,互相交托和守护。
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理解和尊重方能细水长流。
第37章
作为此地最大的百货商场,赖安世一点也不怠慢瞿麦的这个项目。
倒不是赖安世没原则——当然他并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雇人偷拍了他和徐汇泽的拥吻照还发到他以前工作网站去——看病需要钱,读书需要钱,新公司运转需要钱,现实和生活以及他的能力,容不得他现在对送上门的钞票嗤之以鼻。再说了,在他不知道偷拍的前提下,他和瞿麦没什么深仇大恨。
在他的角度看,是这样的。
有时候人糊涂一点是不是不失为一件好事?少了妒忌和憎恨,可以更投入到生活。人心若被嫉妒和憎恨Cao纵了,眼睛就会被蒙蔽,看人只看见Yin影,永远看不见在他身前的光,那世界岂不是魑魅魍魉横行了?
瞿麦把车停在赖安世小公司楼下,摘下墨镜仰起脖子看:赖安世真是踩不死的蟑螂,无处不在惹人心烦。
顾致远眨眨眼,跟着他一起看了半晌:“不上去?”
瞿麦勾了个笑:“会会他去,别给我丢脸!”
公司不大却很简洁,赖安世到底是搞设计的,他知道怎么布置会让人Jing神抖擞心情愉快。
本来就是这样的业务也完全不需要瞿麦出面,而且一开始瞿家就这装修方案开会研讨,大家一致希望给更有名气的公司设计,瞿麦在这些“前辈”面前一向是温和谦虚,这次态度强硬,力排众议自己拍板了。
这上赶着给一家小公司送钱传到了顾致远的耳朵里——这厮绝对在瞿麦身边安了眼线——顾致远心思一转,猜到七八分,就厚脸皮跟来了。
追个人都像这二位这样累,真是得花多少时间金钱和Jing力?亏这二位有的是底子耗。
窗明几净,空气清新,微风吹拂着窗帘以及赖安世压在桌面的一些纸质资料,刘助理引那二位进来。
赖安世起身,得体又不失身份地握手,一切行云流水。
在看顾致远的时候,赖安世分心了两秒,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