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子的蠢事,当爹的几乎要得意忘形,被身边的夫人瞪了一眼他才有些反应过来,当下便有些讪讪。
“阿觉你是不是快要回任地了?”沈母好像有些明白过来,大概这是蠢儿子第一次年后离家,便忍不住和父母说一些旧事,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在父母身边,也没有什么需要害羞的。
只是情绪慢慢涌上来,沈母偏过头去擦眼角的泪,却见蠢儿子依旧一脸讪笑,很明显刚才的一瞬,就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沈母:“……”
“嗯,大致要过了十五就回去。”沈觉应了声,看见他娘面色不善便也讨好地笑笑,“这是朝廷任命,我也做不了主的。”
被这样一搅和,想问的话就此打断,沈觉硬着头皮把话题拐回来,下一刻便看见他爹娘对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怔楞,而且很明显就不是装出来的那一种。
“遭遇了绑匪?这是没有的事,你小时候虽然闹腾,却也不至于傻到一个人离家。”
沈觉被四道目光盯着,一时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有些不死心,便又道。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啊,就是被几个年轻人给绑架的,但是具体是为了什么,我却又不知道,好像是为了威胁爹爹要办什么案子,我记得那个时候,您就已经是大理寺卿了。”
堂内的烛火通明,自然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能看得清楚,沈觉抿了一口手边的冷茶,眼看着对面的人露出一种看向傻子的眼神来。
……
下一刻,沈觉躲开他娘伸过来的手,自己摸了一下额头,“我不是发热说胡话,现在清醒着呢。”
“什么绑架?还有什么案子?这么多年你爹经手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无论情况如何,还不至于疏忽到把家里的孩子让人挟持了去。每个人对小时候的事情其实都忘了大概,有些记得真切的,或许就是因为无聊而想出来的。”
“我还记得你姨母把娘的糖葫芦抢过几次,可是现在玩闹的时候提起来,她却是死不承认了,偏偏说是娘自己记错了。”
……
所以这两件事情是同样的严重程度吗?沈觉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忍住了顶回去的冲动。
“那就当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记错了,或者干脆就是幻想出来的。那么当年李家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年前又波及到了青宁。总不可能是这件事情,也是我记错了吧。就连是当时的卷宗,也是我自己整理的。”
前面的铺垫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击,沈觉一个没留神便被灯油给烫了手,他愣了一下便赶紧抽回来甩动,这个时候,他发现对面的父母一动不动,原有的神情也一概僵在了脸上。
乍然一看,有些滑稽。
绑架的事情分明就是真实存在过的,毕竟眼睁睁看着幼时的自己在面前张牙舞爪确实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可是父母的反应,却又不是作假。联系之前穆公子和李三家的事情,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幻境中的发生的一切,不过真的是幻境而已。他显然是被蒙骗了半年之久。还心安理得的,以为自己了结了遇到的第一桩大案。
桌上的残羹冷饭还没有撤去,三人就这样坐着僵持,沈觉等了许久,也没有见他们哪怕是挪动一下嘴唇。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娘煮一点你读书的时候喜欢喝的安神汤?”
这种换话题的方式只能表明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关于刚才的那个问题,他们没有回答的可能。
反正就要回青宁了,这样一僵就是大半年却也不好。沈觉耐着性子安慰了他娘几句,默默回了自己的院子。
后来人没到,安神汤倒是被一个小丫头端进去的。
熟悉的滋味下面有些淡淡的苦涩,沈觉当着小丫头的面把汤喝到一滴不剩,末了把碗放回托盘里去了。
那些交叠着的彩色画面带来的冲击感不可谓不小,沈御在打开木版画的一瞬间甚至能感觉到加快的心跳声。
他凝了凝神翻开一页,不过是几页之后便慌然给盖住了。
床帐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越来越近。沈御先是把画册塞到了枕下,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窘迫感,想来当时林淼恐怕也是一样的境地。
好在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怎么慌乱,隔空移物倒也不难,总之等林淼掀开床帐爬上木床,便看见沈御在翻□□家的经书,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林淼很显然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种监守自盗的感觉却有些奇妙,沈御忍不住去捏林淼的脸,第一次对揍了猫大爷而觉得有些羞耻。
现在的沈御似乎有些不对,可到底是哪里却也说不上来。林淼就着当下的姿势哼唧了几声,倒也没有怎么多想。
两人就这样睡过去,第二日,林淼是被外面震天响的拍门声给惊醒的。
他顶着不满的嘟囔声出去,意外地发现沈觉的脸上第一次没有挪噎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严肃。
“林淼,你有把握在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