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抵在膝盖上,我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发了半天的呆。
面前的景象像是要凝固了似的,只有风吹着树冠,树叶在动;风吹过草地,草在动。
靠的久了,腿有些麻,我换了姿势,将腿在空气里伸直,抬头的时候,正看见房兵接起了一个电话。
房兵接电话的神情表现的格外服从,还时不时的会往我这边看一眼,我怔怔的盯着他看,我想,应该是邹阁臣的电话。
果然没多久房兵就拿着电话朝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停下,将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放到耳边,轻声的应了一句。
邹阁臣的声音立马从那头传来,“听房兵说,你想出去。”
我顿了顿,才回答,“是啊。”
一阵长时间沉默,久的我几乎已经挂断电话了,只有沉稳的电流声在提醒我,仍在通话中。
半晌之后,邹阁臣又接着问话,“没什么想问的?”
我动了动嘴角,回答,“没有。”
我将目光望到香樟树的顶端去,以前我总爱争执,总爱问,仿佛得到一句话就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现在想想,那就是傻,问了一句,没有回应就算了,哪用得着去时时刻刻的去追着。
现在,我觉得我看透了,不想问了。
这个电话打的实在没什么意思,我在这头不说话,邹阁臣在那头也不说话。
大概是久了邹阁臣也觉得没意思了,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还给房兵,我想我还是得等着他挂电话,等到什么我能随随便便挂他的电话了,那我就真的是长能耐了。
我在外面坐了很久,周同来叫过我很多次,都被我挡了回去,理由是我想安静的待一会。周同见我这么说,也就不再过多的强求我了。
邹阁臣回来的时候,时间不早不晚,即将西下的太阳照射在物体上,拉出老长老长的影子。
我看着他看见我,然后径直向我走来,最后在我面前停下脚步,问我,“怎么还在这?”
我将目光收回来,盯着自己的膝盖,“晒太阳。”
邹阁臣盯着我,“已经没有太阳了。”
我没有回答,我想说,还有,还有一点,不过被你挡住了。
我看见邹阁臣屈尊降贵的坐下来,就坐在我旁边,我坐在位置上,看向老远老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条路,路旁种了许多许多的栾树,栾树结果的时候,远远的看,就像从树冠开始开了一树的花,带着由青黄到红的渐变的颜色,漂亮极了。
看的久了眼睛酸涩着有些累了,我将目光又挪了回来,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发现地上已经找不出影子了。
站起身往回走,天色开始暗下来,空气中仿佛带着风开始凉了下来,不再如正午时的那样温暖。
邹阁臣仍旧坐着,看见我抬起头来问我,“不是要晒太阳么?”
我回头看着他,“已经没有太阳了。”我走的时候,他仍旧在坐着,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多的闲工夫,同我一样,坐着发呆。
周同见我进来样子看起来很高兴,刘姨过来问我要不要吃东西,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太累了,想休息,周同过来想拦住我,没拦住。
打开卧室门,关上,走了两步,想了想,返回去将它反锁,窗帘正拉开着,透过玻璃往下看,邹阁臣已经不坐在那里了。
伸手将窗帘拉好,转身进卧室开始放水,水放好了的时候,走到浴缸旁边就感受到一片热气,脱下衣服,将整个人都窝进去,眼睛闭上,仿佛躺在一股温暖的洋流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应该没睡过去多久,醒来的时候,鱼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
站起身拿过浴袍裹上,爬到床上趴着就睡着了。
睡梦里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杀了人,我梦见我杀了那两个绑架我的人,他们不停的求我,哭诉,我却仍旧将匕首刺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我还梦见,我杀了邹阁臣,我梦见他流着血死去,我蹲在他旁边不停的哭。
从一片血淋淋的梦里惊醒过来,摸出手机来看见刚好十二点整,眼前仿佛仍是血淋淋的一片,我舒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那是个梦,那真的是个梦。
我想这真是个梦,如果我真的杀了邹阁臣,我一定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把自己安慰好,完全冷静了下来时才发现,已经完全睡不着了,床头柜子上的水杯里已经没有水了,我爬起来,拿着杯子往楼下走。
走到楼下,却发现周同窝在沙发里看洛丽塔,我轻声的往厨房走,走到饮水机旁边时,我想起来厨房已经锁了,所以将饮水机挪到了这里。
接了半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往沙发那里走,周同看电影看的认真,直到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才发现我的存在。
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我窝进沙发里,庆幸着这不是恐怖电影,不然的话昨天那样的画面又得重演一遍。
电影正播到亨伯特收到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