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恢复如初了。
幸运的是,她并不太在乎这些。
塞拉在一旁看着夏洛克如猎狗般走来走去,不时伸出鼻子嗅嗅,专心致志地进行自己的观察和思考,仿佛任何人都无法进入他的思维宫殿。他偶尔会作出一些奇怪的动作,例如往空中挥手,闭眼皱眉摇头,看上去像是在否决什么。直到后来他坐在死者对面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警察赶来这里封闭现场开始驱散无关群众,直到塞拉被礼貌地请出门外,马上就要动身离开这里的时候——
“你试过徒手攀登一座高山吗,夏洛克·福尔摩斯?”她忽然开口,“就像是在悬崖的钢丝上跳芭蕾,充满了技巧性,那危险而美妙的艺术感,底下是万丈深渊,置身云雾,气流和岩石之间,兴奋,恐惧,战栗,以及征服……无法退后,只有前进,向上,只有头顶一个目标,别无它选,你只能向上攀登,因为一旦因为产生畏惧而停留在原地,等待你的最后只有惨烈的坠落——”
“有趣的是,坠落不会致死,人都是摔死的。”
所以有的人终其一生只能不停地向上攀登,因为他们害怕坠地身亡。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任由警察为她找来一辆出租车,在女警官的陪护下,最后朝人来人往的屋内看了一眼,回过头,玻璃车床缓缓摇上,驶向远方。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谁来都无法打扰到他。直到雷斯垂德也赶来了这里,对这幅景象习以为常,忍不住叹了口气,对旁边不时瞥来一眼的警察抱怨道,“又是思维宫殿那一套……你知道吗我一直怀疑他很有可能自出生起就自带弹幕,否则该怎么解释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行为——”
“攀登!”夏洛克福尔摩斯忽然大叫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而他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里带着狂热的光急匆匆就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道,“她说得没错,聪明人……少见的品种,毒蛇般的敏锐和反应力……对!这就是答案了——”
“什么答案?!”雷斯垂德自知留不住他,绝望地问了一句。
“攀登!”夏洛克也大声回了一句。
雷斯垂德:“什么?!什么攀登?!”
“攀登教练!”他说。
……
……
塞拉回到她名下最常住的一栋公寓时,已经是晚上1点了,城市里只有零星灯火亮着,夜空万籁俱寂,令人灵魂平息的安静。
她没有开灯,面朝落地窗坐在黑暗里,思索了很久,直到墙上的时钟缓缓转向下一个刻度,才抬起手机,调出一个不算陌生的号码,上面写着熟悉的名字:亚当沃克。她的人生导师,如今声名大盛的文艺片导演,也是这部新电影的合作者之一。
塞拉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在以往所有她挣得的家产加起来后,是否够支付这部电影的违约金?——并非是她害怕这桩谋杀丑闻会使她的名声受损,而是塞拉·琼斯这些年主演的电影的逼格实在有些高了。更准确而言,他们在创新,意境,拍摄手法,镜头运用等方面几乎无可挑剔,只是剧本太无聊了,情节晦涩难懂,从头到尾很难产生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爆点,典型的获奖式影片。而这样的剧本,她接得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继续走同一条路,让自己的荧屏形象被定死在一个模式里。她需要点新意。
虽然这很有可能会成为她演艺生涯的一战滑铁卢,但人生就是需要转折和新乐子的不是吗?既然这是一场悠闲欢乐的度假时光,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为平淡流逝过去的二十六年而感到了可惜。
塞拉低下头,手机屏幕照亮了她的眼睛,反射出幽幽的光。她的手指在“亚当沃克”那一行上若有所思地划来划去,正要下定决心按下去,终止这一场无聊的合作。却不妨手机先一步被打通了,号码显示的是匿名,来自未知区域。
谁会在这个时候碰巧打到她的私人电话上来呢?她的经纪人不可能愚蠢到开这种玩笑,而她在圈子里着实没有多少熟人,莫非是保险或者哪个公司的推销电话?她该不该接呢?
塞拉认真地思考片刻,考虑到聪明的销售员都不会选择在凌晨2点这个时间推销自己的商品,于是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放到耳边,轻声开口,“喂?”
“你好,很高兴能见到你,塞拉·琼斯小姐。”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鉴于您的经纪人现在有其他要事在忙,因此只能冒昧私下联系您,我想这个时间您应该刚刚从夏洛克·福尔摩斯身边离开不会那么快就进入梦乡的对吗?——哦是的忘了介绍我自己——”
“我看过您所有的电影,我很欣赏您,我是指所有的一切……我的老板想要邀请您拍一部新的电影,和您以往的电影都不相同……请问您有兴趣成为我们的女一号吗,琼斯小姐?”
塞拉一顿。
……
……
这几天英国八卦报纸销量猛增,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那件震惊媒体和娱乐圈的“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