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管子里……他们切开了我的头皮,好奇地想知道我的脑子到底和其他变种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们从我的胸腔到腹部划开一条直线,将我剖成两半,观察我猩红的内脏,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它们是热的,我流出来的血也是热的,它们令我滚烫……而最有趣的是,因为我的身体吸收着能量,只要放上几个小时,我就可以一直不停地不停地愈合,而他们完全不必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弄死我——”
埃瑞克微微睁大眼,他们身周能量的波动愈发剧烈,甚至墙壁都开始簌簌剥落,似乎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近乎警告,“塞拉!——住手!你会伤了我们所有人!”
“——伤?”她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露出一个柔弱而天真的微笑,“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曾经受到过伤害吗?——埃瑞克·兰谢尔,伟大的金属之王,为变种人自豪……啊……你是觉得,只有你的人生曾经悲惨过吗?!”
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虚无。那张曾经美丽而沉静的脸庞一旦陷入了这种境地,那种极度的绝望和崩溃过后,当她完全已经失去了希望,不再指望和倚靠任何人,不再拥有羁绊,不再隐藏自己的力量和天性——
查尔斯·泽维尔说得没错:一个可怕的魔鬼,将由此释放。
“生下我的人,离我而去,”塞拉喃喃,“曾经收留我的继父,像暴徒对我不轨……我在乎的人坐视不管无能为力,甚至让我原谅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凶手……人类欺我辱我,不曾善待过我,而我的种族恐惧我就像恐惧怪物……接近我的人从来都别有用心企图利用我——”
她轻轻地,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这世上,从无人爱过我……我从不被所爱。”
“不,塞拉!”查尔斯企图接近她,却被一阵强烈的气流给挡了回去,他看着她周围的波动愈发剧烈,甚至天花板和墙壁都开始摇摇欲坠,封闭的屋里凭空卷起了风,金属仪器哗啦作响碰撞到了一起,甚至当埃瑞克微微一动立刻就被那无形的气流划破脸颊不敢再动一步——
“我爱你,塞拉!——”查尔斯抵挡着愈来愈可怕的能量波动,艰难地,几乎是不要命般地朝她伸出了手,“我爱你!——别放弃希望,塞拉——抓住我的手!——”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原本飞扬在半空中的长发忽然凝滞住,塞拉缓缓低下头,注视着那个不断向她靠近的人。
“你爱我?”她轻声问。
“是的——原谅我,塞拉,”查尔斯目不转睛,蓝色的眼睛里水光波动,没有人在看到那双眼眸时会怀疑他所说话的真实性,“对不起——我在失去你的这一刻才爱上你——请别轻易放弃自己……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塞拉——原谅我来得如此之晚——”
他试着再前进了一步,声音很轻,却足够温柔恳切。
“和我回去……我们回家,好吗?”
塞拉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很久,缓缓露出一个淡薄到近乎无的微笑。
“你爱我,查尔斯,”她说,似乎相信了这句话,然后很认真地问他,“那么,你会为我向他们复仇吗?”
“你会像他们对我那样,报复回去吗?”
查尔斯一愣。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这对她而言,就已然揭晓了答案。
“瞧,这就是我所喜爱的人——查尔斯·泽维尔,”塞拉微笑,“不,你不会复仇的,你永远都不会。你如此温柔,坚定,你有着一个伟大的理想,那就是守护所有无辜的弱者,以及宽容那些曾犯下罪过的人——”
她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而你的理想里,没有我。”
查尔斯瞳孔一缩,“不!——”
“你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记忆,你自认为能够体会他们的痛苦,了解他们真正的感受,”塞拉看向埃瑞克,察觉到对方神色微微一动,笑容愈发深了,“……我都开始庆幸我有这样的能力,查尔斯,它让你无法侵入我的脑子,让你对我不再像其他人那样自以为是,甚至企图用共有的情绪与记忆来控制我——别反驳我!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查尔斯痛苦地闭上眼,“塞拉……”
“我受够了被当做弱者无力反抗,”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受够了因为这张脸而饱受侮辱的目光,我受够了同时被人类和变种人当做异类,我受够了只能被禁锢,束缚,抽血,切开皮rou,融化骨头的痛苦……”
“——我受够了被动反击,查尔斯。”她的笑容消失在眼睛里,变得无比平静,宛如死水,“我不再忍耐这一切了……再也不了。”
“我,要做掌控别人生死的那一个。”
她低下头,对满脸绝望的年轻人微微一笑。
“我不再需要你了,查尔斯。”
她曾经喜爱过他,那双她最爱的眼睛,曾是世界上直径最小的海洋,而如今,她用了足够的力气浮出水面,成功登上彼岸。
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