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并不曾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甚至于,他身为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皇,却连一句光明正大的情话都不能同她讲。
&&&&而自己对他,似乎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经了谢宜舫的事情她才有一些感触——自己以为的对别人好,其实未必就是真的对别人好,她那些自以为是的拒绝,造成的伤害也未必会小到哪里去。
&&&&可是再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对谁都是似是而非极为暧昧的话,那对于韦明玄又是何等不公?
&&&&他把自己的一颗心完完整整的给了自己,自己却不曾回报一二,而是将一颗心掰成好多瓣儿分出去,又如何对得起他一片赤诚情意?
&&&&到头来,好像所有的问题都要归咎到自己身上。
&&&&她极轻微的叹一口气,道:“我算是一个很坏的人吗?”
&&&&皇帝极认真的打量她片刻,终于取了一侧摆着的诗集给她扇了扇风,道:“怎么忽的这样问?”
&&&&阮琨宁拍开那本书,她又没有睡懵,大冬天的,扇什么风,她蔫蔫的道:“别问这么多,只回答我这个问题便是了。”
&&&&皇帝似乎是想开了什么,神色也松了许多,摇摇头道:“你可不像是能问出这般问题的人。”
&&&&阮琨宁正色了一点,道:“我像是什么样的人?”
&&&&“不像是什么样的人,阿阮只是阿阮,”皇帝想了想,又笑微微的道:“倒像是一只修成人形的小狐狸,狡黠的讨人喜欢,明明知道你不怀好意,却还是不想防范你。”
&&&&阮琨宁被皇帝这个不靠谱的答案逗笑了,随即又道:“我说真的呢,你岔开话去做什么。”
&&&&皇帝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倒是真的认真想了想,笑yinyin的道:“你可不像是这种人。”
&&&&阮琨宁满心说不出口的抑郁,看他面上毫不掩饰的笑意,难免心头生堵,皱起眉道:“什么这种人?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不像是什么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呀,”皇帝淡然道:“别人若是想说,便叫他们说去吧,左右他们说的再厉害,也不会叫你掉半块rou,自己快活才是最要紧的,理会别人做什么。”
&&&&阮琨宁定定的看了皇帝一会儿,心中原本极为浓郁的Yin云竟若夜色见了日光一般飞速的消散开,露出明透的青天,拨云见日一般的亮澈了起来。
&&&&自己快活才是最要紧的——这话说的很是。
&&&&自己原本也是极为洒脱自在的,这几日为着这些事情,整个人也随之郁郁矫情了起来,委实是不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好似轻快了好些,便过河拆桥的抛弃了皇帝,用力拍了拍一侧的桌案:“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取晚膳来,本宫饿了!”
&&&&她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委实是不像饿了,皇帝也不说什么,只笑微微的坐在一侧,目光柔和的落在她脸上,久久流连不去。
&&&&隔了好一会儿,云舒与云夏的声音才在外头响起,应声之后没多久便带着一行宫人,齐整整的往一侧摆了十几个盘子,许是顾忌到了她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菜色虽极为Jing致,却是极为浅淡,适宜病情初愈的人食用。
&&&&云舒上前一步扶起她,阮琨宁挥手示意不必,自己懒洋洋的伸了伸腰,看向一侧的皇帝,道:“暮色已至,陛下便回宫去吧,臣女就不就留了。”
&&&&她也不等皇帝答应或拒绝,便向一侧的云夏道:“好生送陛下出去,外头黑了,可别撞上什么。”
&&&&皇帝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道:“卸磨杀驴也没有这般快的,我才安慰了你几句,眼见着缓过这口气来了,你便要赶我走吗?”
&&&&阮琨宁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筷子,眼珠子对着满桌的菜色看了一会儿,这才道:“自己快活才是最要紧的,理会别人做什么,这话还是陛下方才教给我的,怎么现下到了自己身上,便搞不明白了呢。”
&&&&皇帝叹一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了她身边,道:“拿我教给你的东西反过来害我,是不是不太好?”
&&&&阮琨宁不看他,Jing气神儿恢复之后,她又变成了那副拔屌无情的模样,抬袖去夹那块勾兑成青翠色十分勾人的豆腐,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般简单的道理,我以为陛下应该是知道的。”
&&&&虽然皇帝不一定会留在这里用膳,可是宫人们还是十分谨慎的准备了几双筷子在一侧以备不时之需,皇帝随手拿起一双,道:“忙了一整日,直到现下才算是得了几分清闲,连晚膳都不曾用,便过来看你,你倒好,半分关切都没有,便直截了当就要赶我走,你自己说说,哪里有你这样无情的?”
&&&&皇帝一张嘴说的从来都是好听的不得了,阮琨宁才不信呢,自己抬手将那块豆腐送进嘴里,咽下去了才指了指桌案道:“臣女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