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敛目转向另一侧,“尽快弄好这里吧。”
“欧老大,你知道自己被一只凤凰认领了麽?”周鹿溪站在他旁边,跟着为新起的一处楼台附上防护法咒。
“哦。”
“那可不是养个宠物被蹭蹭抱抱那麽简单。”周鹿溪一脸好心地提醒道。
“啊。”
“……他很清楚你不是他父王。”周鹿溪偷眼打量面无表情的对方。
“嗯。”
周鹿溪怪同情地抱起自家的小白虎:“算了算了,我说这些有用麽。反正不是我喜欢得那麽辛苦。”这就唉声叹气道,“等他长大——”
“等不到了。”
“啥?”周鹿溪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欧阳庭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中施法的速度。不远处的玉仙君抿紧了嘴唇,突然转身腾云道:“我去弄剩下的几个主峰。”
“欧老大打算重开离象宗?”周鹿溪小心翼翼道。
又是许久没有回答。
周鹿溪将这一片楼台都弄妥当了,才听到一个低沉的回应。
“逝者不可追,往昔唯可缅。”
周鹿溪拧起眉头,看着一侧正耐心将半截埋入泥沙中的巨石清理出来的欧阳庭:“欧老大?”
对方却只摇了摇头低笑道:“快别这麽叫了,我这老大当得惭愧。”
“那是另一码事。”周鹿溪看着他手指拂过那三个遒劲的大字,“所以即将登高位的星君究竟在谋划甚麽?”
欧阳庭举目望天:“身化万物,则有日月其出。而何以有金乌?”
周鹿溪眯了眯眼:“亢宿星君……你这是要与我一届小妖论道?”
“道法自然,自在其心。唯法长存,唯道以恒。”欧阳庭颔首道,“为何我不能与你论道?”
可,可我们之前的话题完全没在说“道”的事儿啊!周鹿溪在心里呐喊了一句,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能,能。只是我悟性不高,根骨又差,恐怕要让星君败兴了。”
“乘兴败兴,一念一时罢了。”欧阳庭右手虚握,一点一点消去那巨石上的字,“且说光耀北斗,轸悬南天。觜参西宁,角氐映东。”
周鹿溪心里一动:“古神之位原属其源,源存而道证,无关神格永寂。”
欧阳庭一笑:“这还能叫悟性不高麽。”
周鹿溪摇首长叹:“懂与不懂其实无甚分别,理解之后再不得不接受,岂不更叫人难以自持?”
欧阳庭稀奇地看他一眼:“我何曾叫你接受甚麽。”
“哦哦,说得和真的一样。”周鹿溪啧了一声,“不过星君这是指望今后我也如此说与小主子?你年幼时照顾你的那位仙人,已回离散天去了?”
“昆仑墟也是个好选择。”欧阳庭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而握住了许久不曾出鞘的正阳剑,“更何况……”
更何况他多半不会记得。
周鹿溪在心里补上了后半句。
“记忆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太可靠。”不知何时转回的玉仙君接过了那只满眼好奇的小凤凰。
“可那是我们对某些人事确认的唯一凭证。”周鹿溪不太认同。
“那又如何。”玉仙君嗤笑道,“你家这头蠢老虎甚麽都不记得了,你就会放弃他麽?”
周鹿溪皱皱眉:“可我记得。”
“那如若你也不记得呢?”
周鹿溪抿紧了嘴唇:“……我不会不记得。”
玉仙君哼笑了一声:“有时候不记得比较轻松。”这话却是望着欧阳庭说的。
欧阳庭没应,只是打量着那回复光滑平整的石面沉yin不语。
周鹿溪挺想反驳,最后又觉得没甚麽立场。是以他望着此刻站在玉仙君肩上的小凤凰,心里轻轻道:看仔细一点哦小主子,这说不定是他最后一次举剑了。
黑毛凤凰自然听不到这话,也似乎还不太懂的样子。只管好奇地盯住那一片金色的剑光闪过,满眼俱是好奇与艳羡,口里依旧“狮狮狮”的叫唤不停。
“我猜你看得出来。”玉仙君望着重新矗立在山门出的巨石轻轻道,“九色神鹿。”
“别别,这名字听得我浑身不自在。”周鹿溪抱起小白虎很是爱怜地摸了摸,“我可没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自然。二者不可同日而语。”玉仙君微微颔首。
“……其实星君是个好人来着。”周鹿溪憋出了一句自己都想打自己的话。
玉仙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可他还是个混球。”
“这算个秘密?”周鹿溪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从小白老虎的嘴里拯救出来。
“啊,秘密。”
秘密。
不为人知,不可言说,隐密深奥之法皆可称秘密。
旁人的秘密与己无关,最好不要擅自参与进去分享商量,否则一不当心就沦为Yin谋的牺牲品。
就像老友亢宿星君那样掉进了陷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