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面上嘿嘿一笑:“我怎麽觉得更喜欢现在这个星君呢?”
怀里的小白老虎不满地呼噜了一声,伸出爪子勾住衣襟磨了磨。
“嘶嘶嘶——”周鹿溪苦着脸按住那毛茸茸的爪子,“好好好,最喜欢你,只喜欢你呦!”
小白老虎这才满意地抖着胡须收了爪子,圆圆的耳朵随晃动的尾巴弹了弹。
周鹿溪立在这一方重归寂静的墓园中,看着空中离去的那个身影,不得不承认经过漫长时间与空间洗礼的某位星君焕发出另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奇妙魅力。
比如飞行。
以前的星君必然御剑而行。当那身白到令人刺目的法袍和袍子主人的正阳剑在空中发出不可忽视的啸声穿行时,一股目空一切的傲慢以及并非刻意营造的威严扑面而来,最难得的是同一时刻他还能做到令人印象深刻的优雅与端庄。路线如同某种神秘的秩序般井井有条,分毫不错。
那就是亢宿星君啊……一见难忘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但现在这个呢?并非说他飞得很烂——当然,也许是因为并未归位或者别的甚麽原因,他有了些不太熟练的生涩感觉,但周鹿溪更愿意相信他是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地洒脱。
怎麽说呢?很有趣不是麽。周鹿溪爱抚过阿虎的背脊,又捏了捏小白老虎圆滚滚的小肚子笑出声来。
长相思,羲和意。帝俊陨,金乌匿。河图现,洛书玉。
“不见!”正纡尊降贵亲自提着药桶迈步进来的妖皇大人一脸不屑,扫了一眼惴惴不安欲言又止的通报小妖,施舍般再挤出几个字来,“爱等就让他等!天界的人除了马后炮还会甚麽?!”
“喂!依时应命与马后炮不是一回事儿好麽?!你还是一方之主呢,总该知道先窥天机的代价不会太低吧。”对面似乎刚好结束把脉的玉仙君回过身来,很是不悦地皱眉,“要不是——我都懒得搭理你!”
“呸!不是马后炮那就是无能!”妖皇过来将桶一放,“别说得好像我也很乐意搭理你,我儿子到底甚麽时候能醒?”
起身将药桶提到床边的玉仙君翻个白眼:“难道在妖皇心中还曾认为有过不无能不无耻的天界之徒?”
妖皇张口欲言,却又压下,只狠狠瞪他一眼,杵着脸坐在一边不吱声了。
玉仙君瞄了一眼还等着的通报小妖道:“他说了甚麽?”
那小妖抓抓脸,很是为难道:“甚麽思啊意的,对对——玉!”
“洛书玉?”玉仙君挑了挑眉,有些憋笑地扫眼妖皇。
没说话的妖皇定定坐着,这三个字显然在他脑中翻腾撞击,以至在他眼中显出了一丝白日闪电般不可捕捉的生疏情感。玉仙君颇有兴致地打量那张脸,试图在这张此刻力图维护完美无缺的镇定面具上找出某些裂缝。
哦,他没有失望。
那微微颤抖的嘴角好似即将裂开的冰面发出嘶嘶的声响,而坚冰之下流动的寒泉即将从愈演愈烈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他爱等,就让他等!”妖皇凤嫡咬牙切齿地再次重申了这句话。
玉仙君看着忙不迭滚出去传话的小妖背影,耸耸肩没说话。
“……不打算说点儿甚麽?”妖皇Yin阳怪气地看着他。
玉仙君皱着眉从榻上抱起一团来放进药桶里:“说甚麽?”
“不该劝我高抬贵手甚麽的麽?”妖皇恹恹地挽起袖子过来蹲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两个也许——”
“劝和劝分?还当着老丈人的面?”玉仙君嗤了一声,“那很傻好麽。我又不是当事人,谁知道他们的爱恨情仇百转千回。”
“可你在这儿。”妖皇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能治病。也因为我是他朋友。”玉仙君也蹲了下来看着他,“还愣着干嘛,忘了?”
妖皇凤嫡啧了一声,曲指往药桶里注入了法力:“他怎麽可能会有洛书玉!”
“你没要到不代表他找不到。”玉仙君搅动药水。
“不是不给,而是没有了。没有了!你听不懂?!”妖皇气急败坏地哼哼。
“我所知的亢宿星君,可不会说谎。”玉仙君想了想,心里补上一句,但现在的欧阳庭,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没甚麽不好。
活生生的一条命不是就该有点儿脾气麽。骄纵,任性,有点儿不太令人讨厌的小脾气,不安着,焦躁的,犹豫踟蹰……所以最初,最初的最初他完全不反对老朋友养那只怯生生的小火鸟,甚至可说是乐见其成。
放眼整个天庭,看遍整个天界,因循守旧潜移默化地约束与影响着每一个神仙。更别说他的老友那种时序的神仙。但秩序与神仙的定义是甚麽?
摆设。
玉仙君抿了抿唇,他就是这麽认为的。看不透的平静下面还会有感受与内心麽?如若没有,那与土梗木偶没有本质区别。
“喂,又在想甚麽坏主意?”妖皇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