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从未对我的宫殿置评。”玉仙君张了张嘴,有些丧气道,“不,该说你就从来没来过我这儿。”
那可真是对不起哦。欧阳庭没有多大愧疚地边想边行自觉地行到那席前,打算盘膝坐下。
玉仙君却抢着一把拉住他, 不由分说就推着他坐到榻上。自个儿占了那席打个盘腿,撸撸袖子就替他倒茶:“我说星君,你到底想起多少来了?”
“差不多全部。”欧阳庭看着他似曾相识的举动,那行云流水般的仪态下也不觉稍微放松了些,“但我仍旧不是亢宿星君那个倒霉蛋。”
玉仙君手一顿,惊诧地抬眼看着他:“这,这——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可不是?一般仙人归位不成,就是魂飞魄散一个下场。”欧阳庭扶额叹息,“可我如今倒好,死是死不了——谁能叫一个已死之人再死一次呢?”
“不可胡言。”玉仙君紧紧皱眉,忽而立起身来,“我得去问个明白!”
“谁?”欧阳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大司命?”
“他,他自甘堕落!可不再是甚麽大司命!”玉仙君脚步一顿,脸上满是厌恶与嫌弃交织的神情。
“那范水模山的你又当如何?”
玉仙君气恼地鼓了鼓脸,回头却见欧阳庭眼带笑意,这就翻个白眼又坐了下来:“讽刺我刻鹄类鹜就直说行不行?”
“行行行。”欧阳庭松了手,感受着身下这看起来硬邦邦、实则软绵绵的木榻,“好手艺。”
“我也就这点儿本事了不是?”玉仙君看着他那副闲适的模样无奈笑道,“果然啊,果然。”
“果然甚麽?”
“你以前可不会夸我——特别是这些。”玉仙君挤眉弄眼道,“你只会说我,耽于奇技yIn巧,不堪大任。”
……原来以前亢宿星君是这种人。往小了说是职业偏见,往大了说歧视匠心可不是正能量。
欧阳庭摇了摇头,不晓得最好不要得罪那些神神道道会炼丹会炼器会算命的大拿麽?这麽能耐咋不上天呢?这种不会说话星人还有朋友简直奇迹。
无奈的欧阳庭叹口气:“那可真是抱歉了。”
玉仙君定定看他一阵,方推了茶盏到他面前:“确实不同。”这就笑道,“不过你还是你。接着打算如何?”
“不如何。”欧阳庭抚摸着茶盏,“天帝甚麽都没说不是麽?”
“这才可怕。”玉仙君轻哼一声,“谁知道那老东西满肚子又在盘算甚麽。”
啊,那可真不是个小计划。
欧阳庭抿了口茶道:“别忙着说他坏话。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
“你以为我真傻?”玉仙君嗤了一声,“你下界本就是来自天帝亲自的命令。”
“所以我曾下界为人,拜入离象宗习道。”欧阳庭稳稳端着茶杯,“而天帝曾分得一魂一魄为师尊,教导于我。”
“然后寻了个契机便死回来了。”玉仙君翻个白眼,“他教你甚麽?无非就是憎恶妖魔鬼诸道罢了。”
欧阳庭想一想正阳长老那一世,确实无可辩驳。
“谁晓得道貌盎然的你却不声不响就勾搭了妖界的小皇子。”玉仙君嘿嘿一笑,“他可是追着你从天界到人界。可惜啊,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你就从来没正眼看过人家。”
欧阳庭觉得额头痛起来:“真若说,没他搅和的这一通,这事儿早已了结。”
“倒也是。”玉仙君杵着下巴轻叹,“你本无须历死劫,大可顺顺当当飞升归位。谁想出了岔子半路挂了,更没成想,那痴心的小家伙居然……”
欧阳庭抿了抿唇放下杯子,玉仙君咳嗽一声便住了这话头另寻一题:“亢宿归位失败,势必引起天道失衡。这我还是想得到的。”
欧阳庭挺想笑一笑,却终究笑不出来。玉仙君观察着他面色便继续推测道:“而失败势必导致极多人事走上异途,所以……才有了后来你多次轮回辗转之事。那些世界里涉及那些人的过往或将来……若该死的没死,亦或该活的没活,那就真非出大乱子不可了。所以你去,也无非是将错误都纠正过来。”玉仙君如何想终究还是气难平,“不过真要说也不是你的错。况且轮回之中你没有任何记忆,天帝居然敢就这麽使唤你!”
没有记忆才好Cao纵……不不不,对方可是大领导,自然独具匠那个心——况且我能怎麽办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顺带还能把某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东西那些乱七八糟的魂魄找回来,也算是功德无量了。欧阳庭默默在心里补上了这句。
“从头至尾,我都不太明白意义何在。”玉仙君厌烦地哼了一声,“况且我又不能随意干涉下方小世界的运行,可看着也很生气好麽。”
欧阳庭“哦”了一声:“兹事体大。天界、妖界,或是各方当然自有想法……安插人手进去分属寻常。”
“也就你想得开。”玉仙君没好气地摇摇头,却又嘶了一声疑惑道,“所以你现下能告诉我,究竟这麽做是为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