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的绒毛蹭在脸上的微痒感……
有的是亦真亦幻的片段。
姬云看到八、九岁的自己坐在一个花园里盘膝打坐,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有人站在她背后,递给她一颗大桃子。
她接过桃子,微笑着回头, 看到背后的人是师父。
缤纷落英在风中形成一个漩涡, 变成了她筑基成功的时刻。师父握着她的手, 垂眸凝望她,笑得欣慰骄傲, “你将成为我最得意的弟子……”
对啊……自己前生也是这个年纪筑基, 从她幼年入师门起, 直到她金丹大成,每次境界突破, 都是如此接受师父灵气查看。
她从未觉得有所不妥,所以,和肖纯相处时才会不知不觉也用了同样的方式。
直到金丹后期,师父说已经对她彻底放心了,从此没有再亲自用灵气查看她的境界。
这些尘封的记忆实在太过久远, 姬云一会儿恍惚间竟然看到师父也曾像今天肖纯这样拥着还是幼童的自己,和她抵抵头,放她坐在他膝上,一会儿又看到自己每次进阶,师父用灵气查探之后还会拥抱她一下以示欣慰和褒奖。
不——不对!
姬云摇摇头,师父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弟子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必然是我记错了。
那些记忆是我遐想的。
只是这样想都是对师父的侮辱。
我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幻想?!
这是幻觉!
幻觉!
啊,是幻觉,幻觉才是这次神魂恢复的真正考验!
想到这里,姬云再次凝聚心神,全力抵御这次神魂修复时出现的反噬。
可是那股让她觉得身体深处不知哪里微痒的温软气流实在难以应对,每次她要扑灭它时它就会遁迹无踪,转瞬之间,它又无处不在,像是藏在了姬云毛孔、血ye、灵脉之间,又像是藏在她脏腑中没法言明的某一处,时而像一块轻薄的丝巾,蒙在她脸上,滑溜溜倏然滑走,时而像一片飘飘悠悠的羽毛,落在她心头最痒的一处,搔了一下又消散。
姬云从来没觉得如此难受过,她不怕疼痛,不怕恐惧,可此时,却觉得自己是个小小婴儿,光着脚丫,毫无反抗之力,有人不断怀着恶趣在搔挠她的脚心。
她一时间恨不得大叫几声,一时间又想有人紧紧抱住自己,猛然间忽然又想起肖纯不久前在她耳边轻轻说的那几句话,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升到紫府,几乎就要开口呼唤他。
呼唤他?
唤他做什么?
正惶急羞怯时,姬云突然听到心中一个声音在说:我年幼时的确很可爱,师父抱着我时只是父母对子女的舔犊之情,无关风月,天真赤诚,有何不可?
这就好像我看到小白练功有进步后也会抱抱亲亲它一样!
可是……你筑基时已经是个少女了,你师父难道不早就应该注意男女大防么?他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能对一个少女如此狎昵?
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问。
不,不对。那些记忆是我想象中的,并不是真的。
师父或许为人冷酷,像铸剑一样“铸造”我,利用我,但他绝不是这种人!
一定是我记错了!
那个细小的声音又在发出质疑:真的是你记错了么?你怎么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神魂修复时的煎熬在姬云感受之中是很漫长的,可在外人看来,其实只有短暂的几分钟。
肖纯看到姬云本来在微微皱眉沉思,突然间紧紧闭上眼睛,脸色一下苍白又一下酡红,一会儿紧蹙眉头轻轻摇头,一会儿又咬紧牙关,可是喉头上下轻轻滚动仿佛极渴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她可能是在经历境界的突破,赶快像平时那样设了几个法阵守护,又把自己房间的门上了锁,再坐在她面前守着她。
须臾之间,姬云额头、鼻尖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越来越红,长长的睫毛不断轻颤,像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又像是觉得非常热,紧接着,她汗流如浆,额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浸shi了,抿在一起贴在脸上,还有汗珠不断从她下颌滴下来,落在地板上。
肖纯越来越不安,姬云毫无疑问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艰难挑战,而且,眼下看来,她的战况非常不妙。
这时,姬云全身不住轻轻颤抖,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转动,汗水涔涔而下,甚至胸腔中开始溢出细碎微弱的呻|yin,像是置身于噩梦之中,明知自己是在做噩梦却无法醒来。
肖纯不再犹豫,当机立断抓过姬云双手,将自己双手掌心贴在姬云掌心,运转灵气,把紫府中所存的一枚灵丸运化,缓缓输入姬云体内。
从他和姬云熟识之后,他非常清楚,别说疼痛呻|yin了,姬云要是在他面前打个喷嚏都会一副要杀他灭口的样子,这时露出这种样子,绝对是到了生死关头。
姬云正被难辨真假的记忆所扰,一会儿看到她师父Yin沉着脸看着她和她师兄,一会儿又看到她师兄对着她微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