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豆浆油条,还有一碗黑咕隆咚的不知所谓的,散发着不祥的光芒的,大概也许是红烧河虾的东西。
宋欣吓得一呆。
罗根说:“我帮你吃,你放心吧。”
宋欣一听就开始犯病:“怎么可以!欣总怎么忍心让你吃这种东西!”
罗根点点头:“哦,那你吃。”
宋欣扁嘴,作天作地道:“你不爱我。”
罗根·豪利特福至心灵,立即配合她的表演,喊道:“欣总真好!”
宋欣笑眯眯地说:“嗯——欣总最喜欢你啦。”
罗根忍不住地想笑,但是及时绷住了脸,宋欣揉了揉眼睛,去厨房端了红烧河虾,放在自己面前。
宋欣去倒了豆浆,在桌前坐下,罗根莞尔道:“今天打算做什么?”
宋欣想了想,叉了只黑糊糊的虾子,说:“我打算出去走走。”
“罗主编放了我这个长假,我现在恢复过来了,就不想浪费。”宋欣若有所思地说:“罗根,在我们去英国之前……罗主编曾经对我说过一段话。”
罗根抬起头,望向宋欣,脑海里闪过宋欣爸爸说过的那段话。
——他的女儿是会自己站起来的。
宋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眼神清澈,对罗根说:“他说,新闻不是在做慈善,不是在秀同情,而是在改造世界。”
“他让我去找我自己真正关心、真正想写的东西。”宋欣看着罗根,眼神里头闪着光,犹如夜空里的星星。
“——而我每个写下的,我所认可的白纸黑字,都是在为我想要的世界投票。”
罗根放下筷子,望向宋欣,那是个非常普通的客厅,非常普通的早晨,她身上却闪烁着阳光。
罗根·豪利特问:“你知道我第一次觉得你可爱,是什么时候吗?”
宋欣好奇地看向他。
罗根折腾着手里的筷子,一边说:“——是你在屋顶采访我的时候,拿着本子,在上面一笔笔写字,问我一些关于我过去的问题。”
宋欣呆呆地红了脸,说:“你萌点真奇怪。”
“我当时觉得……你又认真又招人喜欢。”罗根专注地看着她,又补充般告诉宋欣:“当然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那时候你被堵了嘴吧,说真的,哪怕是现在,你也是被塞袜子的样子可爱一些。”
宋欣虎目蕴泪:“你真的很过分啊!”
罗根夹起一只黑心妈妈牌虾子,帮宋欣分担,虾味道酸溜溜的,令人恐惧——罗根将它顽强地咽了下去,rou盾是自己说的。
然后罗根·豪利特伸手擦掉宋欣嘴边的酱汁,温和笑道:“但是小朋友,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很美。”
宋欣那一瞬间笑了起来。
罗根从未见过宋欣这样的笑容,温暖灿烂,犹如北美翠绿山谷间的风,苏必利尔湖面灿烂阳光,柔软的藤萝花枝,沉没水底的流星和温柔绚烂的星云。
那笑容毫无保留,年轻而朝气蓬勃。
宋欣笑得眼睛弯弯地道:“可我就是个很认真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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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穿着牛仔裤和格子衬衫,方便活动的运动鞋,站在关门的破败小卖部门口,罗根站在小卖部外面,撑着伞,轻松熊雨伞上水哗啦啦地往下淌,他身后白石灰刷的墙上用蓝粉笔歪歪扭扭画了两只亲吻的小鲸鱼。
罗根问:“想好去哪里了吗?”
宋欣诚实地说:“我不太清楚。我只是想到了两个地方,一个码头,一个工业区的网吧……那边人杂,应该有些我会想写的人。”
宋欣对罗根坚定地重复:“——变种人。”
罗根不怎么赞同:“那里人杂。”
宋欣说:“就是因为人杂。”
罗根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
宋欣笑了起来:“那你要隔得远一点,你太凶啦!我怕你在旁边一站,我想搭讪的人都跑了。”
长得很凶的罗根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又不怎么放心:“小朋友,你到底想写什么?”
“我——”宋欣望向远处的水帘,轻声说:“我想写点……沉重的,一般人不愿意碰触的,东西。”
“它们在这个社会无处不在。”宋欣伸手去接雨水,干净的手指**的,“你和我,甚至每个人都接触过,助纣为虐过……但是却无人愿意碰触。”
“那些受歧视的人,那些弱势的,和你们不同却一样受歧视的变种人,是怎么生活的?”宋欣望向罗根,眼里是不灭的火光。
宋欣:“他们到底活在怎样的地方?我们如今生活在象牙塔里,可他们呢?”
宋欣说:“这世上——有那么、那么多的票等着我去投,那么多我认可的白纸黑字等着我去写,有个不对的世界,等着年轻人去改造它。”
当年的小英雄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弄丢了英雄的紧身衣,变成了个朝五晚九的上班族。
然而她却终于意识到,虽然这世上历史的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