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香一句“野孩子”,触动了他的忌讳,但他犹豫着,毕竟林顺香是女孩子,再怎么丑,也是个女孩,在他所受到的教育里没有打女人一说。
就这一犹豫的功夫,给林顺香钻了空子,三个道理让他无可反驳。
仔细想一想,自己一个十一岁的大人难道连一个四五岁的臭丫头都不如吗?但就这样放过他们,又着实不心甘。想了想,说:“让他把纸青蛙交出来!”
林顺聪躲在他姐身后尖叫,就像公鸡打鸣一样,声音又尖又长,凄厉的很:“不给,打死我也不给!”
卜程曦面色一暗,就要转到她身后去揍人,林顺香忙拦着,从林顺聪怀里抢过已经被压的不成样子的纸青蛙对卜程曦:“给你给你,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吃不能穿的!”
林顺聪张嘴要叫,她随手捏起自己的手绢卷成团塞进他的嘴里,并眼神威胁:你再闹回去我就揍你!
纸青蛙随便递过去给卜程曦道:“为个破玩意儿闹矛盾打人,你们都白吃这么多年的饭食。”又冲林顺聪道:“林顺聪,你现在可真有本事了啊!你进书院学的学识都学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说你是男子汉吗?从古至今,有哪个大英雄为一己得失而耿耿于怀?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在天下,为了一个破玩意儿你就哭,哭,哭,真是丢脸。我回去教你折成不?这样你想要多少就能着多少,就是把家里的废纸都折完也可以,成不成?”
絮絮叨叨的说着,牵起林顺聪的脏手往家的方向走,身后跟着一串林顺聪的虾兵蟹将。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随口教训弟弟的话,卜程曦听来别有深意。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个村姑。他几乎想要怀疑,这黄毛丫头是那个大家族嫡出的小姐!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
孩子的心里装得下游戏和玩具,装不下天下,更是装不下美女权势钱财,卜程曦却不一样,从小在夫子的特意教导下,和外公的培养下装样子,可再怎么装,他也没有经历过种种,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怎么也抹杀不了他孩童的天性,对夫子和外公口中的玩物丧志的的玩意儿充满好奇心,一旦远离夫子和外公的束缚,属于孩童的天性就毫无顾忌的冒出了头,早把夫子和外公的的教训抛到九霄云外。然而今天林顺香的一席话,突然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娘,想起她还在吃人不眨眼的大宅院里苦苦挣扎,为母子两个的日后争一席之地,心,突然就酸了。
再多不满,再多埋怨,抹不去骨血中的血脉相连。
将手中已经不成样子的纸青蛙随手扔给了身边的小孩子,盯着林顺香离去的方向,问:
“那臭丫头是谁?”
一个流着鼻涕的孩子答道:“她叫林顺香,她弟弟叫林顺聪,是王家村林二爷爷的孙女和孙子。”
卜程曦不理一群脏兮兮的小萝卜头,只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喃喃:“林顺香…我记住你了。”
第二天,难得的是书院沐休的日子,林顺香和林顺柱和林顺德在院子里商量着关于农书上讲的杀虫的办法。
林顺聪和忠实的跟班王博在院子角落的荫凉处蹲着,扭着双手眼巴巴瞧着他姐和他哥哥们在那里商量事情。纠缠林顺香未果,反被狠狠的敲打了一顿,现在他不敢胡闹,又不甘心离开,只得用‘杀人’的目光打败她!
照理说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最是喜新厌旧。教林顺聪纸青蛙的承诺,林顺香早就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偏偏林顺聪从昨天交出纸青蛙以后一直还牢牢记着。只是林顺香她自个儿正忙的要命,哪有功夫教他折纸青蛙?索性丢了一大摊纸给他,自己教了一遍,让他根据自己折的纹路思索去。还允许他外头找小朋友玩去,不用在家里背书写字。要是换做往日,林顺聪一定高兴的一蹦三跳,可设计今天他一直惦记着纸青蛙,更本没有心思出去找泥鳅,泥洼他们。
林顺聪根据林顺香折的纹路来回研究,可是总是不对,怎么折都不好看。到最后,原本折出来的纹路被他研究的乱糟糟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纹路了。
想让林顺香再教教他,可是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林顺香,林顺聪泄气的蹲在大榕树下,郁闷的嘟囔:“说话不算话,说话不算话!”
一手拖过喂鸡的铁盆,随便找根树枝当当当的敲起来。
林顺香正对着杀虫计划发愁。偏偏林顺聪不消停的制造噪音,低声呵斥:“别闹!”
声音没停止,林顺聪还是继续敲的当当响。
她回头就骂:“林顺聪你又皮痒是不是!”
小家伙嘟着嘴,红眼圈,不知所措的举着树枝,敲也不是,扔也不是,看上去可怜的很。林顺香却知道,这不过是他假装出来的表象,这孩子是个打死不改,今天揍他一顿他改了口,过不了半天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该犯得错误照犯不误!
林顺香正在考虑是不是赏他一个一个暴栗,不过看他小可怜的样子对他招手:“过来,过来!”
林顺聪一听姐姐喊立刻赶上去道:“折纸青蛙!”
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