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狗,恨不得天上一道雷把它给劈死。可是很明显,她的诅咒根本就没起作用,那只大黑狗依旧活蹦乱跳朝白倾心大叫。
放学的路上,白倾心看到那只大黑狗和一只白母狗正在菜地里散步。而且散着散着大黑狗就骑到了白母狗的身上去,白母狗似乎不喜欢,还低沉的哼叫了几声。虽然白倾心觉得白母狗很可怜,可是并没有上前救它,因为白倾心认为这是我偷橘子的好机会。
而且,白倾心有预感,她今天一定会成功的。
白倾心把书包藏到了干枯的稻草堆里,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往刘寡妇家。在这途中,她还把外套脱下来,绑在了脑袋上。
果然,和白倾心想象的一样,刘寡妇这个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家门是关着的。没有了大黑狗和刘寡妇,那棵橘子树就如同暴露在街上的石块,任她拾取。所以,白倾心毫不客气的把金黄黄的大橘子摘了下来,塞到了怀里。
前几天,白倾心刚学了一个新成语,叫“乐极生悲”,当时她十分不理解,高兴的时候怎么会悲伤呢?不过,白倾心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因为在她摘下第八个橘子的时候,刘寡妇回来了。
刘寡妇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每天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就连去地里干活,她都非常小心的不让头发沾到泥土。然而,白倾心十分讨厌她这一点,因为白倾心不干活也会把自己的头发弄脏,然后就会被老妈骂个狗血淋头。
“谁家的娃哟!挨千刀哟!连寡妇的橘子也要偷……”刘寡妇看到了白倾心,背着背篓跑了过来,意图阻止她,抓住她,□□她。
白倾心有点开心,因为在头上绑衣服的这个计策有效了,刘寡妇没能认出她来。于是,趁着刘寡妇还没抓到白倾心的时候,她便抱着怀里的橘子飞快的跑了。
可是,才跑出几米远,白倾心就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下,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摔到了地上。而怀里的那些橘子,不是摔烂了就是滚远了。眼看刘寡妇就快追上来了,白倾心顾不上疼,就一手抓着一个橘子爬了起来。
刘寡妇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跑得没白倾心快。最终,白倾心以摔了一跤为代价,偷到了两个橘子。
虽然只偷到了两个橘子,可白倾心还是很高兴。因为,她战胜了大黑狗!战胜了刘寡妇!
胜利之后,白倾心该去稻草堆里取回自己的书包了。可是很奇怪,走在街上的时候,白倾心发现大人们好像说好了一眼,很多人一起往村西边走去。而且,他们还在奔走相告些什么,一个个脸上都出现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表情。
难道他们知道自己偷了橘子?
白倾心开始有些害怕,要是这事儿传到老妈耳朵里,指不定得挨揍和扣零花钱。这可怎么办?要不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去向刘寡妇承认错误?
“倾心!”
正当白倾心在考虑怎么才能不扣零花钱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转过身,白倾心看到宁则背着个大书包朝我跑了过来。
“倾心。”宁则跑我跟前,气喘吁吁的说:“倾心你知道吗?邓小鱼的爸爸死了。”
邓小鱼?哦,是那个妈妈跟有钱人跑了的脏小孩。
“你骗人!”白倾心根本就不相信:“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我还看到她爸爸了。”
“早上还活着。”宁则又说:“是刚才死的。你看,大人们都跑去看了。”
原来这些大人们是在奔走相告邓小鱼爸爸死了的消息,而不是发现了白倾心偷橘子的事儿。顿时,白倾心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儿,就连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我们也跟着大人们去看看吧。”白倾心把手里的一个橘子塞到宁则手里:“我想看看死人是什么样儿的。”
“可是,”宁则有些犹豫,“你不害怕吗?”
“我才不怕!”白倾心轻蔑的看了宁则一眼:“你怕?”
宁则抬起胸膛,一副男子汉的样子:“我也不怕!”
木棉街往东有条河,河里鱼多,所以木棉街里就有那么几个人靠打渔为生。邓小鱼的爸爸就是其中之一。以前捞鱼,都是用渔网或者鱼枪,可是这样不仅费事,效率还太低,一天下来根本挣不到几个钱。于是,几个渔民一商量,凑钱买了台电鱼的机器。
白倾心也不太清楚那机器是个啥玩意,只是有一次,她在桥上看到,只要渔民把那机器的一个头塞到水里,大鱼邓小鱼就会飘上来。
听村里的人说,邓小鱼的爸爸就是被那玩意儿电死的。
电了那么多鱼,邓小鱼的爸爸终于变成了一条鱼。
邓小鱼爸爸的尸体被人打捞了起来,放在桥下。村里的大人们围成密不透风的一个圈,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白倾心太矮,什么都看不到。而宁则比她还矮一点,也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挤进去吧。”白倾心说。
宁则点点头,正想开口,却忽然被一个大人的声音打断:“哎哟,这两个小娃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回去,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