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斑斑点点。没有白大褂加身的他少了几分儒雅,多了一些张扬。他仿佛瞬间变回了那天跟着白倾心去蛋糕店的宁则,随意随性。
“你看,”宁则笑着看向白倾心,“方才说请你吃饭你不乐意,这又走到一起了。”
说实话,白倾心确实没想到他是个医生,更没想到午饭他还会和东方有炮结伴而行。所以只能暗自翻个白眼。
然而东方有炮不以为意:“吃饭?出去吃还是在食堂?”
宁则:“倾心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吃呗!”
他说的是倾心,不是方才的白律师。
由此可以证明,那天在蛋糕店白倾心说的话,他只记住了一会儿。
“就食堂吧。”白倾心说,“尝尝你们医院的饭菜怎么样。”
“哎。”东方有炮叹了一口气,“白倾心你就不能有点追求么……”
三人往医院食堂走去。
路不远,却燥热。
宁则在白倾心右边,火辣辣的阳光照过来,影子正好覆在白倾心身上,灼热也因此少了几分。快走两步,白倾心错开了他的影子。
可不过一会儿,又覆了上来。
转头,阳光下宁则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些许光芒,就连发丝都明媚起来。白倾心一顿,心脏似乎被敲击了一下。
她好像记得,十六年前鲤县的夏天也是这么明媚。曾经也有一个人,顽皮的将影子覆在自己身上,遮挡阳光。
然而,白倾心不愿深究,也不想深究。
或者说不敢深究。
“怎么?”宁则转过头来。
“没什么。”白倾心因他忽然转头慌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阳光真烈。”
宁则笑笑,不说话。
医院食堂,干净整洁。
东方有炮像个土豪一样要请白倾心吃饭,还说得吃最好的,十五块钱一份那种,于是拿着盘子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白倾心翻了个白眼,走到一张空桌子旁,坐下来。
白倾心先占的位,宁则过来坐在她对面。
两荤一素,菜相还不错。
“你和大炮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宁则随口问道。
“初中的……”白倾心忽然顿住,看向宁则,问,“这什么意思,发小关系好有问题么?”
“可是你小时候不是可讨厌他了么?”宁则笑笑,夹了块青菜放到嘴里。
白倾心脑袋有些懵,又见宁则眼神明亮,开始止不住的心慌,就像有人用铲子,不停的在黄沙只上挖掘,只盼能挖到些什么。不过,白倾心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很讨厌他?”
怎么知道?宁则看见白倾心脸上全是疑惑,没有半分其他情绪,哪怕是一丝怀疑。顿了一下,宁则低下头去,暗自叹了口气:“大炮告诉我的。”
白倾心终于舒了一口气,被捏住的心脏终于可喘息。可还没回过神来,东方有炮的声音便从头顶传了过来:“说啥呢?我听到我名字了,是不是在讨论我的魅力?”
“对。”白倾心说,“你的魅力我们只需一秒钟就讨论完了。”
“……”东方有炮坐下来,把打来的饭菜放到白倾心面前,“呐,你这饭可是十五块。”
也是两荤一素,看起来色相不错,三个菜上面都混着辣椒。而白倾心一向钟爱辣椒,就连东方有炮都没她能吃辣。
“对了。”白倾心说,“过来找你是有件事的。后天你来蛋糕店吃个饭吧,你和小鱼很久没见着了。”
“小鱼?”东方有炮眉毛一抬,“你是说邓小鱼?你还跟这条小丑鱼一块儿玩呢?”
“什么小丑鱼?”白倾心踢了踢东方有炮的凳子,“从现在起,不准叫小丑鱼,得叫美人鱼,美人鱼懂么?”
“什么美人……”东方有炮还想反驳,可看到白倾心眼睛一瞪,立软了下来,“好好好,美人鱼。”
“跟我念!”白倾心说,“美人鱼!”
东方有炮:“美、人、鱼!”
声音有些大,隔壁桌投来奇怪的目光。
其实邓小鱼并不丑,清秀可爱,只是她小时候家穷,吃穿都很差,所以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所以东方有炮总喜欢叫她小丑鱼,有一次甚至把她气哭了。而白倾心知道这件事后,义愤填膺的拿着自己的魔法棒去替邓小鱼报仇。最终,两人打了一架,白倾心没赢,但也没输。
那个时候,白倾心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东方有炮。
而东方有炮,也是发自内心的讨厌白倾心。
“不准气小鱼了知道吗?”白倾心仍旧不放心,还想提醒他两句,可刚一说话,嘴角便是一抽,疼得她“哎哟”一声,捂住了嘴巴。
“哈哈哈……”东方有炮笑她,“非要让我叫人家美人鱼,自己咬到自己了吧!哈哈哈……”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嘴角还是疼,白倾心声音小了一些,“口腔溃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