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掀开了。好冷。我缩啊缩,怎么缩,都没有办法缩到被子里去。有些恼火。我从来都是睡一上午的,现在脑子糊涂得很,怕么还很早,起这么早,做什么?
这几天远帆都跟我睡一块儿,老早老早就把我喊起来了,还要我吃早饭。有时候去下面的店子吃粉,有时候,他会买包子馒头绿豆稀饭上来,总而言之,吃完早饭,他就上班去了,我混了半天,收音机还没有响,实在无聊,就去上班。同事们都好像见鬼一样,说才九点多钟,我怎么就来了?然后高兴,既来之,则安之,有客人,赶快去干活吧。
我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不过也差不多了。仍然在吃药,力气比较小,老板娘照顾我,让我给女客做按摩。至于男客,得等我完全恢复才能去服务。力道小了,客人会有意见。
我在慢慢地恢复。生病,真是不好受。
到了晚上七八点,远帆就打电话催我回去。我默,以前,我都是半夜十二点才下班的,老是请假,这工作态度就成问题了。可是这段时间得顺着一点远帆。嘿嘿,他,恐怕也是怕我太辛苦,所以让我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到家,他看电视,我在一旁陪着听电视。汗,我还从来没有陪我老娘听过电视呢,如今倒陪起远帆来了,给我妈知道,肯定要骂我不孝,对媳妇比对老娘好多了。
远帆看电视喜欢说话。电视剧呢,就说这个不好,那个无聊;新闻呢,就骂那些贪污腐败小偷小摸,说这个社会怎么得了,如此不堪。广告呢,这个是骗人,那个是胡说。就连体育节目,都要骂,哪怕是万众瞩目的体育明星,也能给他挑得出错来。他鄙视人家还不算,还一定要我也发表意见。这个,就是为难我了。
我不大喜欢骂人。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很不堪过。少年时代的困扰和狂暴,我还记得。我也还记得,那时候,老师和同学是很好的,就算我是个刺头,也没有把我一棒子打死。新民哥对我,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后来的老板娘和同事,以及我学按摩时的老师和师傅,都不错。当然,社会总是有Yin暗面的,但是,骂,也是无济于事的,徒伤神耳。所以我不想为此太过郁闷。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很滑头,因为考虑到自己的弱势地位,不会跟人硬碰硬,当然,其结果,就是比较,呃,怎么说,孤僻?似乎也不是,是比较有防备心。有危险的地方,不去;比较难缠的人,不打交道。新民哥告诉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把这句话贯彻得极好,好到,差不多把自己封闭起来。
远帆不是这样的。他恨,他讨厌,他看不上,却仍然在浊流中搏击向上。所以,他是很有出息的,我是不会有出息的。只是我对于“出息”这回事,不大在意而已。
远帆是期待我跟他有共鸣的,无奈,我实在是共鸣不起来。但是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我不回答,我只问。问那个贪污犯到底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做事?什么城市?那个城市有什么特色?有时候会问得远帆张口结舌——他也不知道。他会不高兴。但是有趣的是,第二天,他会再提起这话题,解答我的疑问。估计,他是找人讨教去了。
所以虽然只不过两三天,我们的同居,已经让我有些恼火了。不能睡懒觉,是很糟糕的事,会影响我的情绪,我还不能把情绪发泄出来——那家伙敏感得很,此时我状态不好,不想哄他。
我坐起来,找衣服穿,很不高兴地说:“要上班,你就去上班好了,让我睡一会好不好?”
那家伙不吭声,开始把被子弄过来弄过去,弄得我周围Yin风阵阵。我站起来,没好气地说:“你又在干吗?”
远帆的声音也不好听了:“干吗?换被子,换被套。都二十八了,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把床单被子什么都换一遍!今天不去干活,给你搞大扫除!”
我立刻嬉皮笑脸:“用不着哈,李姐会帮我搞卫生啦……再说,我这里,应该也还过得去哈?”
“什么过得去?那窗户一层灰,玻璃都花了。还有柜子上面,脏死了,比我那收购站还要乱……床单什么的,总要换的,还有那个新被子,也套上。然后我们一起上街,买些年货……你总要给你妈送点东西吧?”
我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啊,那什么,我从来都是送现金,靠得住些,那些礼品,骗钱的。再说了,我老娘也不缺什么……”
“你还有个新爸爸!”远帆的声音有些无奈:“送钱要送,也要送点东西,哪怕是油啊米啊,都是好的……”
我更加惭愧,抱住了他的腰,笑嘻嘻地说:“媳妇儿准备讨好公婆了?”
远帆不耐烦地推开我:“洗脸刷牙去!臭死了!还有,我以后在你这里住,你把生物钟给我改过来!”
远帆气势汹汹的,我却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那家伙,是在为我们同居做准备呢。也确实,他晚上回来,孤苦伶仃地守着,也怪可怜的。我点点头:“没问题。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住我这里,行,可是不能坐电梯,一定要爬楼。”
“知道了!真啰嗦!快点,包子要冷了!”
我忙去洗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