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互通电话时,我还在迟疑找不找她们。现在想来,老天是不容我迟疑呀。”
终离手握着方向盘。自从姨父那天晚上的吞吞吐吐的电话过后,终离对于姨父与低yin家的纠葛不是没有猜疑过,他甚至有过两三种设想。当姨父现在说出原委,终离还是觉得震惊。更让他觉得诡秘的是,鱼挽的姥爷姥姥那一辈居然与低yin的姥爷有过这样的孽缘。他们没想到,终离与低yin之间曾经也是有始无终的缘分。终离连贯起一长串的因缘,不由得心惊,冥冥之中真有一双这样的翻云覆雨手在掌控着他们的命运?
终离犹豫着在停车带停下了车。他下了车,点燃一根烟。姨父接着下了车。
“终离,我知道你为难。估计芸儿和鱼挽近段时间就会寻过去。我是躲不过了。迟早要面对的。再躲的话,老天都得拿雷劈了我,我也躲不了了。但是我怕芸儿受不了,还有桂香现在也疯疯癫癫的,如若大家都见了面,我怕到时闹出事来······”
终离想,姨父就是那个丢弃低yin的妈妈和低yin,不管不顾的父亲。终离和姨父找到她们,桂香和姨父该如何面对?低yin和姨父该如何面对?若是以后小姨和鱼挽找来,知晓了真相,小姨该怎么面对桂香?还有鱼挽又会怎样面对低yin?终离会告诉鱼挽他与低yin的过去吗?
终离一时没有头绪。
“终离,我们做一家人也这么长时间了,你的为人我信任。现在我最隐秘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得帮我拿个主意。我的错我尽量弥补,可能是无济于事,但只能这样了。只是芸儿和桂香那边······”
终离虽是纠结,但总得拿主意了。
“这样吧。待会过去后,您先不要与低yin的妈妈面对面。您要看她的话,就背着她别让她看见你。您与低yin先见面谈谈,但不知低yin愿不愿意见您。以后小姨和鱼挽若要过来,再想办法吧。”
姨父想想,只能这样了。
两人上车。终离还是给君与打了个电话,问清了低yin新家的具体地址。君与似有默契,并无问及终离找低yin是什么事。
☆、多年后与低yin的相见
到郁县已是中午。终离将车停到街边的车位。他先是走过去看看低yin在不在店里。先只能跟低yin谈,若是低yin这边能谈妥,事情就会好办些。其实姨父和终离心里明白,这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低yin不在店里。终离和低yin只有按照地址找到了家里。两人心里都感逼迫。
终离敲着门。
一个三十多岁围着围裙的的男子打开了门。个子高高的,还戴着副眼镜,说话不紧不慢,很安静的一个人。终离说,自己是低yin的同学,远道来,有点事找她。男人说,我是她老公,低yin陪她妈妈到医院了,她妈妈刚才在家不小心把头磕破了,她带她妈妈到医院去包扎,应该就要回来了。男人示意他们在客厅先坐下。他到厨房关掉了炉子,脱下围裙。端上两杯水,男人陪着他们等低yin回来。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却也不俗。一些小物件深藏着低yin的气息。
男人说话不少不多,有分寸感。知晓了终离从馨市来,还说以前跟低yin带着她妈妈去馨市看过病。没有提是什么病。终离和姨父心里却是明白。
楼道传来低yin的声音。终离一下子听出来了。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桂香。低yin的语气应该是在哄着桂香。姨父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男人跑过去开门。
年纪大的是桂香。左脸额头上贴着纱布。他一眼看见家里坐着两个陌生人,脸上现出害怕的样子。显然她认不出姨父,或者说现在神志不大清楚已是没有识别能力。姨父看着曾经年轻貌美的桂香憔悴老态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心酸。
低yin却是一下子看到了终离。终离与她对视时,感到低yin身子微微的一颤。继而低yin似是稳住自己,平静下来。
“终离,好久不见。你来了。这位是······?”
姨父看着眼前的低yin,像极了以前的桂香,只是比桂香清冷。
“我的一个亲戚,有点事找你,能不能单独找地方聊?”
低yin慢慢地适应着突如其来的情境。她甚至有些迷惑。二十多年以后,终离怎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男人拿下低yin的挎包挂了起来,又从她手里接过桂香搀扶着她进了房。看得出男人对低yin很好。
“不方便在家里谈吗?”
“嗯。我们到外面找一处地方,你看行吗?”
低yin想,终离自有他的道理。她从挎包中拿出刚才在医院开的药,走进桂香的屋子,嘱咐男人给桂香吃药,说她午饭不在家里吃了。男人随她一起出来跟终离和姨父客气地道别,终离有点担心男人会生嫌隙,看来男人没有生气。临出门,低yin忘了拿墨镜,叫着男人的名字。终离知道他叫默含。
低yin把他们带到附近的一家饭馆。正是吃饭的点,人多。低yin跟饭馆的老板熟,找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菜。门关上,清净多了。
“终离,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