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随即掀唇笑了笑。“你在想纪夫的事情。”
山月不语。
“他对你来说,已经逾越了一个凡人在你心中应该有的地位。”
山月仍旧不答话,因为景扶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山月,你是害怕我会阻止你,所以在被水晶铃叫醒之时才与我说,你一夜无梦。”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景扶接着又道:“那么等找到诛言后,你是不是会去魔界找战戈索要他的魂魄?姑且让我再往深处想一想,如果战戈告诉你纪夫的魂魄根本不在他那里。那么你会不会妄图利用北灵的力量为纪夫引魂?”
“我不会!”山月从景扶怀中直起头,她似乎是被景扶的假设吓到了。而景扶只是看着怀中的山月淡淡地笑着,“一个凡人,便这么容易的就进了你的心。”他伸手隔着毯子准确的戳着山月的心窝,眼中是看不清的神色。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不知为什么,此刻颜色浓郁的如同黑夜、如同被墨水染过。
“你知道,我们爱的是天下人。”
“我没忘!”山月张口与景扶辩驳。“我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但你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不是吗。”景扶望着山月,一语戳穿她所有的借口。就如同一根锋利的箭,带着呼啸的事实不可抵挡的一路直刺她的心底。
山月睁着眼睛望着景扶,却无言以对。景扶笑了笑,伸手将山月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肩膀上,望着前面燃烧的火堆。他说:“你做了便做了,骗骗我不要紧,千万不要连自己也骗。”
山月睡着了,她似乎又回到在天选台沉睡的五千年里,那一场大梦。
梦里的她,与纪夫生活在麒麟山,如一对凡人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梦里没有神魔之间时刻剑拔弩张的纷扰,没有三界安危的重担。她每天清晨送走了纪夫,然后等着日落他踩着夕阳金色的余晖归来。他们生了两个孩子,每天都会打打闹闹的十分Jing彩。这一切都是她梦里的事情,看起来无可挑剔。
可是梦里的山月每每晚上都会哭泣,直到醒来,她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景扶伸手轻抚山月的脸,食指抹掉她眼角的泪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晶莹的泪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如同水晶。随即,他微微眯眼,弹指一挥,指尖的泪水溅入火堆。嗞的一声微不可闻,那滴眼泪便化作水气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山月仍在梦中。景扶挥袖撤去屋顶,视线穿过透明的结界望着仿佛低的触手可及的天空。下雨的晚上是看不到星星的,但对于景扶来说自然例外。天上的诸天星斗二十八星宿,是亘古不变的。即便有时候被乌云所遮掩,但在层层乌云之后,它们仍然在自己的位置依旧故我的闪耀着。
第二天,山月醒来之时天已大亮。亭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靠在椅子上睡着,身上搭着她的毯子,视线所及之处并未曾见到景扶。
起身走出亭子,清晨的空气本就清新,昨夜又才下过一场大雨。shi气太重,让她不自觉的咳了两声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我下山去买了包子,要不要吃两个。”景扶的声音在山月背后响起,她回头,正看见景扶站在亭子边上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朝她笑。山月瞅了一眼景扶手中的包子,抿唇道:“你吃这些?”
“这些怎么了?”景扶望着山月挑眉,好像她的问题十分莫名其妙。说着,他掀开油纸包拿出一个包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开始咀嚼,之后还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山月不说话,景扶一边咬着嘴里的包子又拿出一个递给山月。“你不吃?”
末了,两人一起坐在亭子里吃包子。山月一直以为景扶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但见他如今却吃得津津有味,好像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似的。
“昨晚我睡着了。”山月说。
景扶一边吃包子一边“嗯”了一声。
“之后……”
“之后我也睡了。”景扶回答的不假思索,山月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包子。想了想,又说:“这里距城里并不遥远,要不要去逛一逛。”
山月的提议让景扶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似乎将山月的话消化了一会儿才说:“不了,我们直接取道麒麟山。”
“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找诛言的事情不急在一时。”山月搁在腿上的手紧了紧,道:“倒是我们,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便再也没机会了。”
景扶笑了,说:“你想去?”
山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既然来了,顺道看看吧。”
“也好。”
两人步行至集市的时候,正值上午人流最多之时。景扶与山月两人随着大部分的人流走,本想着会到最繁华的街道或者风景雅致之处游玩一番,却没料想意外的到了菜市口。人群拥挤中,景扶与山月站在其中。台上坐着一位看起来长相清秀的青年官员,断头台上,一名犯人五花大绑的跪在木桩前。粗鲁的大汉扛着大刀站在他后面,等待着时辰的到来。
“此人犯了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