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然更亲近,与亲祖母也相去不远了。
柳太后今年六十四岁,在这个时代算高龄了,老人各方面的毛病不少,四年前逃往太原,一路又是奔波又是严寒的天气,身体元气也受了很大损伤。这几年萧宓一直很注意为她调养身体,但相对于无处不在的意外,老人的身体实在太脆弱了。
内侍几句话道明了情况,原来散了宫宴后,柳太后回宫时,被一只突然出现的疯猫给惊了车驾,马匹在宫道内狂奔,被侍卫们拦下来的时候人已经撅过去了。
太后的侍人立刻去请了太医来,太医一看便发觉柳太后是急症发作,病情已经十分危急,于是赵霍立刻派人来找萧宓。
这样的情况,萧宓哪里还敢耽搁,顾不得整理衣衫发髻,披头散发地立刻就去整理出药箱,然后跟内侍一起,一路飞快地赶着马车前往太后寝宫。
下了车,萧宓几乎是一路疾跑着进了太后的寝室,却还是迟了。
满室的哭声宣示着柳太后已经逝去。萧宓不愿相信,顾不上跟赵霍等人行礼,立刻上前探查了柳太后的脉象与气息,却是真的过世了。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到前世祖父萧广过世的情形。
前世的萧广被抬回来时尸体都僵硬了,他受的伤如果她在场本是可以挽救的。可她在数百里之外。如今柳太后不过是突发心肌梗塞,哪怕是早上两刻,她也可以将她救过来,可偏偏那时候她还在赶来的路上。
再高超的医术,也无法起死回生。
萧宓无限懊悔,如果她今天是在宫里留宿该多好。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如今她已经永远地失去这位爱护她的可敬长辈了。
满面悲伤的赵霍,见到萧宓上前把脉,顿时满怀希望地看向她。
“太后怎样了?还能救吗?”
萧宓摇摇头,泪珠从眼眶滑落。
*
太后薨逝,举国哀丧。太后停陵十二天,皇室宗亲及三品以上命妇,每晚都要进宫守夜。就算是元哥那样大的小孩子,也每晚象征性地跪在灵前给他的曾祖母烧了几片纸钱。
赵霍是个名副其实的孝子,对于母亲的去世他万分哀痛,柳太后去世的第二天,他就在大朝上宣布,要为母守孝三月。
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守孝向来是以月代年的,早在大楚朝时,子女孝期就由三年改为一年,所以按照惯例,赵霍只需简化地守孝一月即可。他提出守孝三月,算是循的古礼,最大限度地表达自己的哀思和孝心。
守孝期间由太子监国,晋王与中书令协同理政。
至于秦王赵侑,因江南战事紧急,在太后灵前守孝一日之后,便“夺情”按原计划率军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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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寝宫明德殿内
夜深人静,榻上的徐梦娇被一阵抽泣的声音惊醒了,心中惊疑了好一会,这才就着昏黄的夜灯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她顺着那声响掀开了床帏,便见床上的赵佶双眼紧闭,浑身抽搐一般地颤抖着,脸上满是泪水,眉宇间似乎有着难以承受的痛楚与哀戚。
“殿下!”徐梦娇担心地轻唤了一声,疑心他是不是发了什么病症。
不怪她多想,主要是因为赵佶今晚在灵前晕倒了,才被抬回东宫。太医来诊断后,说他是风寒加连日疲惫所致,让他最好多休养一段时日,不然病情容易恶化。
徐梦娇不放心,这才在赵佶的寝殿内放了矮榻歇息,以便随时照顾。
“殿下,你怎么了?快醒醒!”她又唤了几声,还是没见赵佶醒来,却听见他梦呓似的呢喃着什么,不由凝神细听。
“宓儿……宓儿……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徐梦娇顿时怔在当场,心中隐隐作痛。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夫君爱慕着萧宓,却未曾想到,他对她的感情如此深刻,深刻到寤寐难忘,深刻到喊着萧宓的名字泪流满面。
此时,外间侍人听见动静进来,见得赵佶的形状,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娘娘,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浑身颤抖,眉头紧蹙又泪流满面的样子确实令人担忧。徐梦娇收起自己的心思,又继续一边轻轻地推搡一边唤着赵佶。
“殿下!殿下!快醒醒!”
赵佶终于微微睁开眼,目光还很恍惚的样子,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宓儿,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他的声音尚带着哽咽的沙哑,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边低声下气地哄劝忏悔着,一边十指在她腰间轻扣,“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再也不留你一个人了!”
徐梦娇被他惊呆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我是娇娇。”
赵佶闻言,静默了片刻,然后松手将她从怀里推开,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尚带着泪水的双眼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一脸狐疑。
虽然他这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