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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怎么了?”刘昀故作疑问。
“修媛有胎漏之兆,且情况危急,宓才疏学浅,还是请专门的产科圣手来护理为好。”萧宓一把脉就发现了,刘修媛这一胎怀得很不稳当,三个月内必然流产。她如今的月份已经超过两个月,就算是以萧宓的医术,能保住这一胎的把握也只有六成。
如此一来,这个烫手山芋就铁定不能接了。皇命加身,保住这一胎是应尽之责,保不住便容易获罪。她没必要为了一个跟萧家有宿怨的人来冒这个险,所以根本不提还有保住的可能性,直接拒绝。
见萧宓明确说了治不了,刘昀便死了保胎的心了,开始执行早就计划好的另一个计策,她装作疑惑的样子,问:“何谓胎漏?”
“修媛平日里当有所感,小腹坠胀疼痛,下|体带血,此为流产先兆。”
“流产?”刘昀的声音提高了不少,随即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愤怒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症状,这胎怀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流产!”
萧宓微微蹙眉,这刘修媛的反应可真是奇怪,脉象明明白白,她为什么要否认。
“修媛的脉象,经验稍微老道些的大夫都能看出胎漏之症来,先前为修媛诊脉的太医难道没跟修媛说过?若非如此,刘修媛为何让我来为你保胎?”
“县主,先前的太医可从未说过什么胎漏之症,怀孕的人小气,可经不得您这样胡乱吓唬!”刘修媛身边的侍女瑶琴神色严肃地道,“请县主来保胎,不过是因为修媛矜持高洁,不想与男大夫说身上私密之事。”
“你!你到底是何居心,竟要这样诅咒我腹中的孩儿!”刘昀满脸委屈与愤怒,一副情绪十分激动的样子。
“修媛要问病情,我据实以告,怎么就成了诅咒了?”萧宓平静地看着刘修媛。心想应该没这么简单,只因为她据实说了病情就诬陷她诅咒,随便再请个大夫来把脉就不攻自破了。
“我前后请了三位太医,从来没人说有什么胎漏之症,偏你一个人说我会流产!这怎么可能!分明是你欺我不懂医术,要恐吓于我!县主,刘家与萧家的私怨归私怨,你却不该牵扯到皇嗣!”刘昀气喘吁吁地控诉道。
说着说着,她头上渐渐开始冒汗,脸色也苍白无比。
“你在干什么!”萧宓眼色一厉。
转瞬间刘修媛的气息便发生了变化,分明是她做了什么刺激自己的身体。以她的情况,这样的刺激必定会加速流产。
萧宓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那侍女抢了先。
“修媛,您怎么了?”瑶琴惊慌地喊道。
“我……我肚子好痛!”刘昀咬着唇一副忍痛的样子。
“快住手!”萧宓喝道。
“县主你干什么!”瑶琴挡住刘昀面前,“我们修媛已经被您吓到肚子痛了,您还要如何伤害我家主子!”
萧宓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计策,脸上也染上了怒色。
真是好算计,故意作出与她发生争执被气到的样子,然后顺势使自己流产,结果就会变成,她因为私怨故意恐吓刺激刘修媛使得其流产。用一个本就保不住的胎儿,给她扣上谋害皇嗣的罪名。谋害皇嗣,在哪朝哪代都是大罪,未来秦王妃的名头也护不住她。
到那时候,她再要辩解她说的是事情,并非恐吓,胎都流了,除了先前给刘修媛看过诊的太医,谁能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而且很明显,那三个太医既然没说出胎漏之症,根本就是被这刘修媛收买了。
“我肚子痛,快,快扶我到床上去!”刘修媛带着哭腔道。
瑶琴立刻扶起她,旁边的侍女一声惊呼:“天啦!修媛……修媛见红了!”
“快去禀告陛下!”瑶琴立刻吩咐道。
“去请太后和太医院的院判前来。”萧宓压下愤怒,对着跟随她前来的侍女分别道。
“两位嬷嬷快去压住刘修媛的气海与关元二xue,先帮她止血!”
两位太后宫中的嬷嬷闻言立刻要上前,却被瑶琴大呼小叫地止住了,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扣下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敏感的时候,若刘修媛真有什么好歹,谁去碰了她都会说不清。
萧宓见状,略一思索,道:
“刘修媛,告诉你这个办法的人,可曾告诉你,用这个办法流了产,以后再也无法怀上子嗣?”她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尽在掌握,什么都看穿了一般。
这当然是她胡诌的,现在她根本还没弄清楚刘昀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刺激自己的身体。但刘昀不懂医术,听到这话必然是会被震慑到的。
果然,刘昀连呼痛的声音都停顿了一下,靠在瑶琴身上站在原地,然后强自忍痛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含沙射影,果然是嫌方才激我激得还不够么!”
这时候谁都可以不上前,唯有萧宓自己不能,她必须弄清楚刘昀现在的身体状况。趁着刘昀停住的功夫,她迅速拉住了刘昀的手腕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