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奔袭作战,军士的疲惫也不得不列入考虑范围内。敌军都从近处派出,使得赵家军不得不面对以逸待劳的局面。
赵侑在插着小旗的沙盘上,指着荥阳一针见血地道:“徐元朗的十万大军很关键,多十万友军和多十万敌军,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一点,不光是我方清楚,朝廷与徐元朗,恐怕也心知肚明。”行军司马张继感叹道。
赵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据荥阳刚发回的情报,朝廷随着出兵旨意一起发与徐元朗的,还有荥阳侯的册封旨意,并许诺,战胜赵家,则增五千户食邑,晋封荥阳公。”
赵侑甩出的消息让大家都沉默了,朝廷下了如此大的本钱,而这些却是目前的赵家给不了的,赵家自己人封的爵位食邑还远在天边是个虚无泡沫呢,哪来的封土去满足徐元朗的胃口。
众人讨论了许久,都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对策,赵霍不由满脸愁云,只好令众人先散去各去料理事务。
赵侑留到了最后:“父亲,儿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霍顿时喜出望外:“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既有办法,何不早些说来!”
“用此法,必能解眼下危局,只是要委屈三哥。”赵侑面带犹豫道。
“你的意思是?”经他这一提醒,赵霍心中灵光一闪,隐隐有些猜测了。
方才大家都着眼于战争方面的手段,竟忽略了这个最原始的办法。即使想到了,也没谁会敢想,拿堂堂世子,赵霍未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去联姻做筹码。
联姻,一般是不受重视的小卒子,顶多就到受重用的嫡次子的份上,小卒子分量不够,而且赵霍目前除了赵佶以外,并没有别的嫡子了,拿庶子联姻,和朝廷的爵位相比,诚意差远了。
“父亲想的没错,三哥正当订婚的年纪,无论身份地位,能力,相貌,名声,都是众人眼中的佳婿,徐元朗没有理由不满意。”
徐家若能协助赵家破了安邑之困,赵家便可直取京师,太子手中再无反抗之力,禅让帝位是迟早的事。如此一来,从太原到关中京畿的大片土壤都将落入赵家掌控,赵家将成为当下最强的一股势力,赵徐两家联合,取大魏而代之也不是奢想。
让赵佶娶徐元朗的女儿为妻,就相当于许给徐家未来皇后之位,甚至是许给徐家一个做未来天子的外孙。这样的前景,岂不比摇摇欲坠的大魏朝廷一个国公爵位好太多。
“这……你三哥毕竟是……”
赵霍本想说赵佶毕竟是嗣子,却蓦然住了口。这一场仗,赵侑赵信兄弟贡献了多少力量他岂能不清楚,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都只会更加倚重这两兄弟。亲口在赵侑面前挑破赵佶才是继承人,委实不智。
“一般的鱼饵徐家如何肯吃?民间有句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赵侑意味深长地道。
赵霍沉默不语,显然还是在思量。
“儿只是提议,是否要用此法,全看父亲决定。”赵侑也不逼迫,反而是退一步将选择权交给赵霍。
然而,赵霍还有别的选择么,召集谋士与心腹又讨论了半宿,还是没找到比这更稳妥的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当众宣布了这个决定,并派了手下一个善于言辞谈判的谋士,带着赵佶的庚帖快马加鞭前往荥阳,与徐元朗商量结盟之事。
“父亲!”初闻这消息的赵佶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如果他定了亲,没有正妻之位,拿什么去赢得心上之人?委屈她为妾?想到萧宓厌恶的目光,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绵绵地痛。
“阿佶,此事确实委屈你了,但为着赵家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为父不得不如此。”赵霍愧疚地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亲近与软和,甚至带着些祈求。对于兵家男儿来说,如此确实有些屈辱。
当着众下属谋士和兄弟这么多人的面,反对的话赵佶说不出口。
这是当下能解赵家困局的唯一办法,不管是长幼还是身份,都理当他去联姻。身为世子,他也身负父亲手下一帮老属臣的期望,在赵家需要他牺牲之时,为了儿女情长而任性,不只是父亲会因此而恼怒,甚至其他追随者,也会对他产生质疑。
除了留守太原的赵俣,南下的这三个月,他深深感觉到了来自赵侑赵信这对双胞胎兄弟的威胁。有赵侑做参谋,又有赵信这员猛将,右军屡立奇功,相比之下,他的左军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以至于最后,全军战略都出自于赵侑。
他不比他们,从小跟在父亲身边,感情上本就输了一大截,若没有功劳和庞大的岳家势力支持,将来只能一败涂地。
如此,他有什么资格反对。甚至,他还必须得祈祷,这桩联姻能顺利达成,如此他才能不负众望。
“父亲不必多想,儿并无异议!”最终他站起身,向赵霍深深一揖。
看着赵霍欣慰的目光,他垂下头,满心悲哀。
前往荥阳的人,五天后带回了好消息,徐元朗同意结盟,将其嫡次女徐梦娇许给赵佶为妻,为表诚意,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