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顺了些,缓和了语气道:“我这也是为你好,宓儿医术绝高,多少达官贵人想拉拢,她因着亲戚关系亲近我们赵家,是我们的福气。你想想这次宓儿献上来的伤药,若寒了她的心,错失了此等人才,是多大的损失?”
“母亲说得极是!”赵霍对此非常赞同,不由担心萧宓会不会因为此事心生嫌隙。有才能又品行好,这样的人才,他是很珍惜的。
柳老太君听了道:“这倒是不必忧心,这次的事,我跟宓儿说说,这孩子一向大度,不会放在心上。以后好生约束你的房里人。”
赵霍应是,这才放心地离开,又匆匆赶往杨氏那里。
“你今日可有叫那萧家表侄女过来?”赵霍甚至还没坐下就赶忙问道。
杨氏心中有些不舒服,张氏那个小蹄子真是越来越会蛊惑人了,莫非是等不及要对付得罪她的人,又在赵霍面前添油加醋了?赵霍这个郎君也是,虽然对这些妾室是新鲜劲过了便丢到了脑后,但正热乎的时候,做出的事情总让她这个正妻十分膈应。
“郎君吩咐了妾当然不敢怠慢,”赵氏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霍打断,急切问道:“萧家表侄女已经来过了?”
“那倒未曾,传话的人去了,说是不在萧宅,她总是这样不安于室的,也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杨氏不忘继续抹黑萧宓,“给她留了信,何时会来就不一定了。”
“那就好,那就好!”赵霍顿时松了口气。
杨氏正琢磨着赵霍的态度有些不对味,便听他到:“昨日之事,是我误会了萧家表侄女,她若来了,你可切莫再训斥她,往后都客气尊重些,要待若上宾!”又吩咐杨氏把晋阳宫缴获的上好的布匹首饰拿些给萧宓。
此时他对萧宓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但萧宓毕竟是十四五岁的人了,他作为异性长辈,要说专门召见就显得有些不尊重了,心想着等什么时候家里再有喜庆事,把她们一家请来,他顺便再相看一番。虽说澄清了对萧宓的误解,对赵侑的婚事他却还是有些迟疑的。
杨氏对赵霍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变化疑惑不已,可赵霍却不愿与他眼中这“无知后宅妇人”解惑,只觉得,他吩咐了她只需要照做就是。
“张氏那里怎肯罢休?”杨氏犹豫道。
这一说,赵霍便有些来气,今日被自家母亲训了一顿后,他终于从张氏的美色中清醒过来了,觉得就是个美貌妇人,玩物而已,却还不知分寸险些给他惹了祸。
“夫人往日说得对,是该派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对杨氏来说却是好消息。张氏那就是个癞□□跳脚背,不咬人恶心人。能收拾她一顿,杨氏自然是高兴的。
于是,第二天萧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一趟将军府,拿了一堆赏赐回去。
难得天气晴朗,普照的阳光让天气回暖了不少,萧宓从将军府出来,便没有坐轿,而是打算顺道去集市走走。来太原这么多天,一直忙这忙那,她还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
如今在太原,不必担心裴家大规模追杀,她又一直带着便衣护卫,倒也不担心安全了。
此处濒临关塞,民风比起关中更开放,街上也不乏小家碧玉戴着帷帽与从人一起行走,萧宓在其中,也不特别扎眼了。
集市中间是道路,供行人车马通过,两边的房屋都是店铺,路边还有许多流动摊贩。人|流熙熙攘攘,十分热闹,不太看得出战前的紧张萧条,可见赵家把这晋阳城治理得很好。
萧宓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路边摊贩上的一些太原本地小玩意,打算买些回去给萧粲和萧旗,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慌的喧哗。回头一看,远处两匹快马飞奔而来,竟是两个少年郎君在赛马,行人纷纷惊慌失措地避让着,一时间鸡飞狗跳。
萧宓离得远就发现了,自然是立刻带着碧桃避到了边上,可离得近的行人就没那么好运了,许多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其中一位行动迟缓的老翁没反应过来,当场吓呆了,眼见着那马蹄就要踏上老翁,道旁突然出现一人,迅速将他往旁边一扯,这才避开了马蹄。
两人滚作一团,旁边有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赶紧围上来将人扶起,一边关心地道:“主公,您没事吧?”
那救人的中年男人,面色微黑下巴上留着一圈短须,身材高壮有些微胖,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赵霍。
难得今日天气好,从太原府衙出来,他便打算走一走顺便视察民情,哪知竟然碰到这样一出事故,心里有些恼怒,遂吩咐随从:“去把方才那两个小子抓起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闹市纵马!”
太原作为赵家根据地,太守也早就成为赵家的附庸,因此整个太原郡都法治严明。闹市车马疾行对公共安全危害非常大,所以府衙便出了规定,闹市中车马都只能缓行,疾走者会处以重罚。
原先有些人不信邪,被杀鸡儆猴几次后,基本都规矩了,因此倒好久没出现过此种事故了。如今又跳出个敢捻虎须的,叫赵霍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