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戒》《女德》,以前朝的桓皇后为反例,提出女子应重德轻才,贤良,勤劳,孝顺,谦逊,宽容(如她这般)就足够了,而不该读太多书,也不该多才多艺,免得移了自身性情,也免得勾引男子犯错,更至于霍乱江山。
自此开启了长达三百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而今大魏才从夏朝手中夺取江山不过三十余年,这样的风气自然也跟着延续下来。
“我家郎君说,圣人言Cao琴可静心养性。女孩子习琴,有助于培养平和的性情,宽容的心胸,可不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才艺!”杨映的母亲张氏立刻为女儿辩驳道。
扯到圣人言,另一位女客便没声了,圣人毕竟是神圣权威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圣人到底说没说过这种话。
而男客那边,却有些年轻人对赵佶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不得不说,延续三百年的陋习,到如今已经有些反弹了。
女子无才,读书也少,见识与饱读诗书的男子天差地别,夫妻之间变得很难有Jing神上的共鸣,反倒是一些烟花之地出来的ji子,为着迎合男客,多读了些书,也会些才艺,往往被男子引为知己。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自降身份与那些贱籍女子相交相知的,有时难免就会幻想,若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妻子也能与他们有共同话题,像古时候的恩爱夫妻那般,志同道合该多好。
年纪大了,会渐渐习惯妻贤妾美的模式,年少时,却难免有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一片和乐之中,杨映见萧宓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渐渐松了口气。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太胆小了,萧宓应该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曲子是她原创的,贸然说出来,也不过是自讨没趣,所以只能乖乖咽下这口气。
心中正在思量着,以后到底是就此和萧宓撕破脸,还是想办法弥补关系,却听得男客那边出现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可笑之极!”一个年轻男子嘲讽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顿时安静下来。
“有些人,可真是厚颜无耻!晋朝珍本上的琴曲,也竟敢冒认是自己所创!”
说话的人,是柳老太君的侄孙,柳家年轻一辈的四郎君柳峥,和赵佶一样好琴,是个音痴,因此可谓博闻强识。
“柳四哥,这话关系到女子名声,可不能乱说!”首先回应的是杨映的嫡亲兄长杨素。
“我与她一个区区女子,无冤无仇,若非她所作的事情实在令人发指,何必来与她攀扯?”柳峥义正言辞。
女客这边,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杨映身上。
杨映脸色煞白,心中难以置信,怎么会,萧粲不是说那些曲子是萧宓自创的吗,怎么会成了晋朝珍本上的了!
“我没有!你胡说!”如今只有死扛到底,毕竟其他那么多人都没说这曲子有问题,只那男子一人在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出于什么难以预料的居心胡诌的!
杨映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过来,柳峥脸上的讥诮之色更加明显:“呵!这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赶巧了,那曲本我是新近才得手的,正在研究,还带来河东了!”
说着,吩咐随从去他住的院子里取来。
“柳四哥,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赵佶道,看柳峥这言之灼灼的样子,他所言应该是不假。遂又想起,杨映虽说这曲子是她原创,可一开始连弹都弹不顺畅,而且曲中的好几段,正常情况下,都不是杨映如今的水平能想得出来的。
但若杨映真的被坐实了这件事,名声受损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而且,此事他自己和母亲杨氏都有牵扯其中。
“误会?她这是打量着,那《风宣玄品》是珍本,如今存世不多,不是对琴道深有研究,又手中恰好有此曲谱的人都未曾听闻吧?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我!”柳峥不接受赵佶递过来的求和梯。
又大声对众人道:“各位长辈兄弟中,定有人对古籍有所研究,等我拿来那曲谱,还请各位帮忙鉴定一番,免得那人说,我随便拿一本曲谱来污蔑她。”
这就是一定要把杨映怼死了。
他原本就觉得杨映冒用古代曲谱的行为很无耻,他都提出来了,还死不认错,就更不可原谅。所以,不顾风度,一定要把证据坐实,不让她再狡辩来恶心自己。
这一连番的变故,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萧宓看着杨映煞白的脸色,有些难以言语的感觉。她一开始就听出来这首曲子的出处,所以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杨映怎么会想到拿古代珍本上的曲子冒充自己原创的。那《风宣玄品》看过的人的确很少,可一旦被识破,那就丢脸丢到没边了。
而且如今这个时代,就算博个才女的名头又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冒这样的风险。
她并没有想过要得罪人揭穿杨映,可杨映还是被人揭穿了。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也能碰上,只能说,人不能做坏事还心存侥幸。
眼下的局面是杨氏始料未及的,她原是想借着这个小宴,给众人传达她钟意自家侄女,儿子也很钟意这个意思,却没想到捅出这么